苏达钧举起杯子,先给郭院长碰了一下,说:“感谢院长你组织专家力量给我最好的建议,让我转院,如果没有你的虚怀若谷、不怀已念,我是不会有去日本的决心的。来,我敬你一杯。”
郭院长说:“哪里,我们这里条件真的是有限,我们跟国外先进的医院,不论是技术,还是设备,都有不小的差距,还需要努力啊。”
郭院长不愧是知识分子,讲话与思考问题始终离不开专业。
苏达钧又举起杯子,对小刘说:“小刘,多亏你及时赶到,打了急救电话,才为我的抢救记得了富贵的黄金时间,感谢。”
小刘谦恭地站起来,用杯子的上端碰了一下苏达钧杯子的底部,把酒一饮而尽。
苏达钧又对徐宏说:“谢谢你在医院期间对我的照顾,和各种事情的安排,谢谢。”
二人碰了一下杯,又各自喝完。
最后,苏达钧举起杯子对陆良说:“小陆,这次多亏你坚持让我去日本,又帮着苏季回到我的身边,我真的很感谢,来,我们喝一杯。”
但陆良似乎被施了魔法,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灵魂出窍般定定地坐着,面对苏达钧伸过来的杯子,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徐宏赶紧在下面捅了他一下,陆良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地拿起杯子,脸涨得通红,与苏达钧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一切苏达钧看在眼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说:“这是我在日本期间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向大家表示感谢,现在心愿已了,我宣布,从现在起,再也不喝一滴酒。”
对于苏达钧如此重情义,大家都很感动,郭院长说:“好事,苏市长,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能戒酒,那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苏达钧哈哈大笑,这个郭院长真的是学者型的人才。
对于陆良的失常,苏达钧全都看在眼里,他也明白是为了什么。在日本期间,随着关系回暖,他与苏季之间又成了无话不谈的父女,他听苏季说得最多的就是陆良的事,提得最、多的就是陆良的名字,再到回宁海时的兴奋,所谓知女莫过父,他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但终于如愿回国后,突然苏季的心情低落了下来,满面乌云、心事重重,本来定的吃饭要一起来的,她也不来了,他知道这一定跟陆良有关系。
整个晚上陆良都没有敬徐宏一杯酒,这在以前那是不可想象的。徐宏端着酒杯,对陆良说:“来,小陆,我们干一个。”
陆良一愣,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杯子,与徐宏碰了一下杯,由于慌乱,杯子里的酒都洒了出来。
苏达均看在眼里,冲着徐宏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徐宏也跟了出去。二人来到走廊里,苏达钧问:“小陆的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徐宏说:“他结婚了,不,应该是领了结婚证,但没有办酒席。”
苏达钧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徐宏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要不今天晚上回去时我跟他谈一谈。”
苏达钧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一言不发,转身走回到房间。
陆良似乎丢了魂一样,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房间,回到车上,徐宏似乎无意地说:“小季今天没来。”
陆良怔了怔,立马明白,自己的表现都已经被他看穿了,他掩饰着说:“我正担心她是不是跟苏市长的关系又出现了裂痕。”
徐宏没有顺着他的话说,问:“你跟现在对象的关系怎么样?”
陆良说:“挺好的,她是个挺善良,挺懂事的姑娘,我们俩挺合适的。”
“那么小季呢?”
陆良呆住了,他没想到徐宏会问出这句话来,说:“她挺优秀的,苏市长有个好女儿。”
徐宏说:“如果让你选择他们两个,你会选择谁?”
陆良说愣了,不知怎么回答。
徐宏看着他,说:“你要仔细想好了,再给我答案。”
陆良回过神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离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了。”
徐宏说:“我说如果。”
陆良想了想,肯定地说:“没有如果,这怎么可能呢。”
徐宏沉默了。
把徐宏送到家里,他的一番话让陆良无法平静,苏季知性的脸庞与肖菲纯净的脸庞不时在他脑海里交替闪现,他感觉头有点疼,最后,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自从徐宏找他谈过话之后,陆良决心尽快把自己和肖菲的婚事办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陆良了解这句话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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