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谷进来后,憨厚地冲着陆良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敬了一个礼。陆良赶快说:“黎哥,我们自家兄弟,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快坐。”
陆良把黎谷让到刚才蒋平坐过的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黎谷有些局促,坐在那里低着头,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黎谷是个比较老实的人,但脑子比蒋平转得慢了些,但陆良喜欢聪明人,但并不看不起老实人,他知道真正干起工作来,老实人更踏实。
陆良递给他一支烟,黎谷点上,陆良自己也点上一支。
看他一直抽烟,不说话,陆良有些奇怪,主动打开了话匣子:“黎哥,我们所的治安处罚任务完成的还不够好,下一步还要靠你和老蒋多努力,多支持啊。”
黎谷点点头,说:“是的,我们会努力。”
陆良说:“下一步我要多争取一点支持,我是这样想的,我就到外面去活动,去争取些钱来,把大家的待遇提上去,家里的事呢,就靠大家多努力,把发案率降下来,打处率提上去,我们各自干好各自的一摊活,这样最好。”
黎谷说:“是的,是的。”
黎谷的话实在太少了,都是陆良在说,几句话下来,陆良也长不到什么话说了,陆良觉得跟他的共同语言太少了。
黎谷也觉得尴尬,不自在,最后他忍不住了,突然从怀里掏出两条烟来,塞到陆良手里。陆良有些惊讶,没想到憨厚的黎谷也会来这一套,但从他通红的脸能看得出来,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做了好大的心理斗争的。
陆良看了看,这是目前宁海市面上最贵的烟,要五百块一条,两条就是一千多,这礼送得有些重,陆良明白了他的用意。
陆良拿着烟在手里掂了掂,说:“谢谢黎哥,这烟我收下了。”
陆良收下烟,黎谷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回去了。”
陆良说:“谢谢黎哥,以后没事就上来坐。”
黎谷走后,望着手中的烟,陆良摇着头苦笑了。人有上进之心,无可厚非,但领导的位子真的不是谁都可以坐的。在职场,光靠老实和送礼是行不通的,老实,作为一种品格,是可贵的,但绝对不是工作能力的体现,品格与能力是两码事。
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清廉,那样会伤了黎谷那颗敏感的心,疏远了关系,所以他收下了烟,而蒋平的钱他是无论如何不肯收的,收钱的性质就变了。
在陆良给他打过电话的第三天,钱老四就来到了宁海:“我到宁海了,怎么找到你啊?”
听说钱老四这么快就来了,陆良有些意外,看来这个打鱼的差事真的不太好干了,要么就是他真的想看到自己了。
陆良说:“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钱老四说:“我就在车站,刚下车。”
陆良叮嘱他说:“你就在出门的地方等着,不要乱走,我过来接你。”
陆良下了楼,开上自己的桑塔纳警车就向车站开去。
到了车站,大老远就看到钱老四站在门口,高高大大的,一件外套搭在肩膀上,正在那里左顾右盼。陆良把警车停在他的身前,由于他站在副驾驶一侧,没有看到陆良,打量了一下车子,没有敢上前相认。
陆良坐在车上,没有立即下车,而是打量起钱老四来。他基本上还是老样子,脸晒得又黑又红,只是头发由原来的四四方方的短寸,变成了圆形的,十足的一渔民。
陆良看着看着,笑了,他摁了一下喇叭,钱老四这才迟疑着走了过来,隔着窗子望了望,等看清里面陆良正眯眯地笑,他一把接开车门,坐了进来,大着嗓门骂道:“狗日的,让我白望了半天,我说这辆杂碎警车是怎么了,老停在老子面前不走。”
陆良冲着他的肩膀给了一拳,笑着说:“你是不是寻思自己犯的事又被查了出来,所以害怕?”
钱老四说:“我怕个球。”说完看着陆良哈哈大笑:“我这一辈最恨两种人,一是警察,二是当兵的,你他妈的干全了,是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
陆良说:“我们是冤家啊。”
陆良看了看表,说:“吃饭时间到了,下午不上班了,到我家里去喝酒。”
钱老四说:“你就是小气,这么长时间不见,也不请我下馆子。”
陆良开动车子,说:“你是不懂,我请去馆子的都是外人,只有最亲近的朋友我才带到家里去。”
钱老四问:“你娶媳妇了?”
陆良说:“我是正常人,一把年龄了娶媳妇怎么了?”
钱老四说:“娶媳妇也不请我喝酒?”
陆良说:“我请的人不是当兵的就是警察,怕你不敢来。”
钱老四用手拉了一下警笛,车顶上的爆闪打开了,红红绿绿地转,发现呜呜的声音,钱老四挺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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