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纷纷燃起了爆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重大日子。
在红船派出所里,一直陪伴着专案组的陆良也松了一口气,由于在破案过程中立功至伟,红船派出所相关人物,特别是郭强的相关奖励很快就会下来,但这已经不是陆良最关心的事了,他最关心的甄有财已经再也回不到红船村了。
随着外挂会、东阳帮两个长期盘踞在辖区的黑社会团伙的消失,派出所终于成了具有绝对控制力的一方,如果把红船村看作一个江湖,那么,现在这个江湖的老大只有一个,那就是红船派出所的所长,陆良。
随着时间的过去,甄有财的案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而与之有关的人,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很快变成了一个符号,陆良的生活跟其它老百姓没有区别,在如水般流过的时间里,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一日,蒋平来到他的办公室,市局的奖励早已下来,郭强荣立二等功,他和慕小山每人都是三等功。在专案组进驻工作的日子里,他表现得也是很勤勤恳恳,经常为了搞好保障,陪着专案组工作到深夜,还要去买宵夜,他的表现引起了徐宏的注意,最后在总结会上,特意提到了蒋平的名字,对其进行表扬。
看到蒋平进来,陆良知道他肯定有事,示意他坐下。
果然,坐定后,蒋平说:“所长,这次专案组在我们这里,花了不少钱啊。”
陆良看了看他,不知他为何提到了钱的事,说:“是啊,没办法,我跟徐局长提过这件事,但他说市局经费有限,暂时先欠着我们,等以后再想办法再给我们解决一下。怎么,所里的钱吃紧了么?”
蒋平推了推眼镜,说:“吃不吃紧我不知道,我不管钱,我是担心所里的钱。办什么事都需要钱,他们来了花这么多钱一拍屁股走人了,剩下的烂摊子还不都是你这个所长来收拾。”
陆良笑了,说:“算了,都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么多。”
蒋平突然凑过来,小声说:“所长,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这几天我遇到几个会所和洗浴中心的老板,他们都说都想给我们所里表示表示。”
陆良明白了,按以往的规矩,每逢过年过节,这些娱乐场所都会来送礼,其实这些地方都是经营什么项目他心里是有数的。但这是中国特色,红船村是在中国的地盘,他也不可能把这里管理成中国的一方净土,那太不现实。
他想了想,说:“可以啊,中国人都讲人情,我们也不能不近人情,他们有这份心意,也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蒋平一脸正色,说:“是啊,所长你想一想,我们哪里不需要钱,巡逻车出去一趟就是钱,这出差经费也是钱,保安需要钱,而上边每年给我们的钱就这么多,哪里够用,这不是逼得我们想办法。”
陆良说:“是这样,他们要来就来吧,到时候直接找你,给的钱都交到石晓琴那里,让她做好登记,以备以后上级来审计。”
蒋平点点头,但一直看着他。
陆良抬着看了看他直勾勾又有些茫然的眼神,笑了,蒋平是个鬼精灵,他这样茫然的时候还真不多,问他:“你怎么了?”
蒋平小声问:“那么如果有人来找你,我怎么办?”
对于别的人,蒋平是一点都不畏惧,他自信能摸得清其它人的心理,如果是其它人当所长,他直接就所别人送给所长的那份钱收下,然后再送给他们本人就行了。唯独对这个年轻的所长,他的心思自己真有是看不透,所以他不敢擅做决定,每件事情,特别是敏感的事,他都是保证完全领会意图之后才去做。他不明白陆良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做做样子,所以在等着陆良的进一点暗示。
陆良当然明白他的想法,笑着说:“我不是说过了么,凡是来这里交钱的,都直接找石晓琴。”
蒋平这次明白了,陆良是真不想要。
他做了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说:“所长,你说你这是何苦啊,你把全所的福利都提上去了,工作又这么拼命,却连别人表达心意的一点意思都不收,是不是对自己太苛刻了?”
蒋平就有这种别人不具备的聪明,如果是一般人,明白了领导的心思就行了,他不这样,他还要做一副劝告,哪怕是明知领导不喜欢做的事。这样做需要胆量,领导也许会认为你在拉他下水,但蒋平做得相当自然,完全是一副替对方着想的态度,当然他劝的都是普遍盛行的事情,比如派出所所长收一些场所的节礼,这在某些范围内,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行这么一步,可以极大地拉近与领导的距离。
陆良很聪明的一个人,但对这种自然的拉近关系的做法也不排斥,他说:“算了,只要大家的辛苦觉得值了,觉得跟着我这个所长干活舒心就行,我没别的想法。”
蒋平只得摇头,说:“这事我替你办了,他们表示所里除掉了两个团伙,减轻了他们的负担,为他们创造了稳定的经营环境,都愿意多拿点,我就让他们到所里交了,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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