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配工作

俊仁进来了，进处里两三年的一个小伙子，瘦高个，鹰钩鼻，一双细长眼睛挺阴的感觉。“王姐，刚才好像是厅宣传处的李莉嘛。她来干什么？”

    王怡婷顿时心里一阵恶寒厌恶:“没什么，说了几句话。”你说一个小伙子家，整天就是给领导溜须拍马，猜度人心，打小报告，在人面前绕来绕去的，还不得不应付，真跟吞了苍蝇似的。这会可能又想到李莉是不是来查招录警员资料的，好打自己的小报告，唉，烦死人。

    这边吴波刚刚走出市局大门，就看见这次新招录干警考试中认识的胡欣临向他迎过来，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闪烁发光:“吴哥，分哪了？”

    “市中心分局。”

    “就说嘛，，你那成绩。分市中心分局都亏了，估计也留不到分局。我分雁园县局了，肯定下面乡派出所了。唉，没法子，谁叫咱没关系呢。毕业院校也不像你的那么高大上。”

    吴波没心思聊这些，他心里也清楚，只好沉默。留机关，他没想过，更不愿意。一个学刑事侦查学的人，在机关里能有什么用武之地。胡欣临这个人，他感到太世故世俗化了，交往不深，他也不好说什么。

    见吴波不谈论这个话题，胡欣临感到吴波是个很谨慎的人，似乎不愿意刚进单位就议论是非，也是，小心无大错，何况还在市局旁边。:“那吴哥，我请你，咱们找个馆子搓一顿，吃个散伙饭。你看怎么样？虽然才认识吴哥你没几天，我钦佩吴哥你，觉得投脾气，你说呢，吴哥？”

    胡欣临这人接触了这么几次，初步感觉还可以，为人热情，待人有一个热乎劲，不过感觉有点社会油滑，和自己在思想感情上还是有挺大距离。这样一想，吴波觉得还是慢慢接触着好:“就不用破费了，再说吧。以后在一个局里，见面机会多着呢。”

    听到吴波婉转拒绝了，胡欣临心里有点失落。吴波这人让他感觉有点神秘，很大气，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许有点背景，再说吴波毕业于公安最高学府，也是让他仰望的存在。他很想倾心结交一番，无奈吴波一直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那好吧，反正互相都有对方的电话号码，以后有时间再联系。”胡欣临就道了珍重，两个人分手了。分手的一瞬间，吴波和胡欣临的心里都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也许是舍不得吧，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李莉从市公安局大门走出来时，吴波正在微笑着和胡欣临握手告别。阳光下，吴波脸部的轮廓线条刚毅，身体高大健壮，有一种特有的男子汉的魅力。她还是犹豫是不是走上前去和吴波打个招呼。可这当口吴波道了别直接转身，迈开大步走了。

    李莉目送吴波逐渐远去，融入远方的行人中，心里突然有点无力感。她觉得今天自己好奇怪，，心里边没想着去接近吴波，然而却不由自主地想走上前去和吴波说话，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回想王姐当时的眼神，仿佛揶揄着她的心事。难道自己要恋爱的感觉，想想又觉得好荒唐，没影的事，干嘛这样子。

    一阵微风吹来，清凉清凉的，扬起了她的秀发，回家吧，这会儿回厅里一回去就得下班。

    吴波刚才眼睛一瞥，看见了李莉，心中倏忽一阵莫名的情愫，然而还是感觉不便接触，想着还是走吧。帮了人一点小忙，不好意思让人见了再三说感谢。这会他想着报到通知书要求三天之内到所属单位报到，是否可以往返南陇县，回趟家。要是回家的话也只能在家呆一天，来回路途奔波，感觉有点不划算，只能是罢了。

    吴波沿着街慢慢走着回酒店，感到街上人确实多，很热闹。银山市是西北属一属二的大都市，在南北两列山脉之间的一片狭长川地上绵延几十公里，最窄处仅一千米，滚滚黄河又穿城而过，这种地形造成人口居住特别集中，尤其是在主城区。有些南方大城市的人来了银山市，第一感就是这儿人多。而南方好多大城市，由于在大平原上，占地广袤，大街上行人时有稀疏。以后自己也是这个繁华的大都市的一员了，吴波还是觉得颇为自豪。从陇西省南陇小县的一个农村人，报考了民警，在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拼了一把，现在也是响当当的省城人了。至于到市中心分局报到以后，具体工作地方，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人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有很多时候也只能随波逐流。

    但愿能干上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