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生命,竟然能就此消逝。
那天晚上,他留下了纸条。
【起来打电话给我,我能解释。】
可华锦没有打来电话,即使是她离婚后,也没有打来电话。
贺凌想,她一定恨极了自己吧。
虽然他很想联系华锦,但一想到那会成为对华锦的打扰,贺凌便没有打出这一通电话。
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天人永隔。
在他参加葬礼的这天,贺凌也迅速地调查出来了华锦死亡的真相。
“那边,不用治好了。”
本来就冷峻的男人,此时一身黑衣,彷佛看不到一点生气。
李特助的嘴唇微动,好似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离开了。
十日后,慕容雅在医院离世,经过了长时间的抢救,慕容雅在离世的时候,全身插满了管子,就连苏景曜都不忍心看第二眼。
华锦是骤然离开的,慕容雅却挣扎了十几日,最终还是没有挺过来。
慕容雅所遭受的痛苦,肯定比华锦多得太多。
之后,贺凌从贺老夫人那边想办法要到了传说中要给他妻子的黑玉镯。
那是一个阴雨天,贺凌来到了华锦的墓前。
她躺在他特意挑的墓地中,这里环境很好,也很安静。
贺凌将黑玉镯放在了墓碑定制的时候,特意要求的一个暗盒中。
他低头看了墓碑上她黑白色的照片后不久,最终撑着一把黑伞,转身离开了。
天际,阴雨绵绵,越下越大,将带着微微尘埃的墓碑冲洗得越来越干净。
之后的三十多年里面,贺凌经历了很多,他的容貌一点点地衰老,他的地位却水涨船高。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人。
后来,贺凌还看到了一篇八卦小报,上面说贺凌的真爱其实是十几年前死去的华锦,所以这么多年没有娶任何的女人。
真是古今第一痴情男人。
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贺凌笑了。
他对华锦,只有儿时的感激罢了,至于爱情,一点也没有。
三十几年后,六十多岁,将近七十岁的贺凌躺在安乐死的病床上。
上个月,他被确诊了癌症,听说癌症后面会特别地痛苦。
但很多患者都在为所爱的人坚持着。
可是他有什么需要坚持的呢?六十多年,贺凌也活够了。
于是他预约了国外的安乐死,躺在病床上,周围除了医生护士什么人也没有。
反正是自己的决定,贺凌谁都没有告诉。
有什么需要人陪的呢,反正自己这一生已经孤独惯了。
药剂推入,贺凌的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煳了起来。
最后出现在他的意识里的,是一个门牙漏风的小家伙抱着傻兮兮的兔子正在傻傻地冲着他笑,同一时刻,还有已经长大的她,在酒局越过人群,两人的视线遥遥相对。
那个时候,他们都那样的年轻啊。
如果......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也许他对她,是有感情存在的,也不知道那样的感情,叫不叫爱情。
白光之中,贺凌彷佛看到了年华正好的女孩,向着他伸出手来。
“走吧,凌哥哥。”
她的声音明明听着是成人时候的声线,可她只有小时候,才会管他叫凌哥哥。
头发半白的老人,满足地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花叶飘零,云厚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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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凌是被阳光晒起来的,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模煳的细节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躺了很久,身上有些酸涩。
贺凌翻了个身,腿却碰到了个肉滚滚的小东西。
他慢慢地起身,将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睡着滚到了床脚去的贺雪瑶抱到了自己刚刚的位置。
身边,妻子的怀里,则抱着睡得香甜的贺晟霖。
昨天晚上参加完活动,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迅速地换好了衣服,两个小的非要缠着他们两个一起睡。
贺凌的薄唇轻轻地勾出了一个微笑来。
晨光中,床上躺着他的女人和两个可爱的孩子。
贺凌走到了床的另一边,俯身亲了亲女人细腻白皙的脸颊。
还好,这一世我们再也没有错过。
华锦被他的动静弄醒了,迷蒙着睡眼看他。
贺凌笑着吻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低声说道。
“再睡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做好早饭叫你们起床。”
上一世的贺凌,什么也没有,只有他孤身一人,游离在这世间。
这一世的贺凌,他拥有了一切,就在他的身边,母子三人正做着香甜的梦。
窗外,花开正好,云澹风也轻。
【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别人的番外啦,大家记得过来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