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慢慢的划拉开一个长长的伤口,然后再把什么,生生塞入,这种感觉,就像当初那个男人,要将她剥离的灼热,她极不喜欢。
“原来,是去治眼睛了啊……”梯台之上,顾司胤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手指一动,那牡丹花便插入女子发间,好一个优雅手段,好一个美人含羞。
这九阙里发生的事,只要他司胤殿下想要知道,那便再是隐秘也能让他的人探听一二,看刚才的那个架势,这个女人,看来已经是看得见了。这样也好,玩起来,才不会这么无趣……
他忽然低声笑起来,一把抱紧了怀里的女子,飘然跃下梯台,掠身入了停在下面的马车,“美人,簪了花,咱们是不是也该去做一做快乐事了,恩?”漫不经心,却又优雅轻佻的开口,却让怀里的女子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吴侬细语,娇嗔道,“殿下……”
君侯府里,情形已然不对。
似乎每个人脸上,都笼了层暗色,青珞和婵娟踏进君侯府的时候,那些人都是面色有异,但却还是恭谨的唤了声,“大小姐……”
青珞理也为理,只是拉着婵娟,声音是异常的低哑,“虔心居在哪?”婵娟听出她话音里带着的不由自主的颤音,不知道为什么,连自己都跟着有些心慌起来,“我,我带小姐去……”她手心里却是汗,却紧紧的被青珞握着,一路朝着虔心居匆匆而去。
容岑……绝不能有事……
虔心居里,早就围满了人,三夫人和沈沫华天锦她们倒是等在外边,周遭还有那些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里面情形的人。
青珞和婵娟匆匆来到,却只能见着里里外外的人围了几层,并不能叫人进去,纵然是有人察觉了有人想挤进来,也都是视而不见,只知一旁说着闲话。
“少爷可真是倒霉,好好的和人换什么马车,结果被当成了别人刺杀,可真够冤枉的。”
“这有什么,怎么说那人也是轩王,少爷替轩王挡了一剑,也算是……”
“什么挡了一剑,也不想想君侯府也就少爷一个人能够继承,轩王又怎么了,若是少爷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侯爷可是会拼命的……”
“呃,这倒也是……”
“切,你们懂什么,我可是听说,少爷是为了……冕荷居那女人……”
下人们咬着耳朵却依旧有些清晰的飘出来的声音,分毫不差的传入青珞耳中,然而这些她现在不想管,也不想深究,费了多时都不能进去,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寒冰似的冷意,“滚开……”
那些说些闲话的人被这冷寒之声惊的愣了愣,忽然间看到了多日没有出现的青珞,以往都是对她们冷嘲热讽的,现在见了,却突兀的在心里燃起一股恐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意,好像那双漂亮的眼睛向你一瞥,就真的会有寒冰射来。
几人几乎是下意识的让开了路,居然没人敢拦,让青珞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过去。
“沈青珞,你进去做什么?”沈沫华一眼见着青珞过来,以往都是婵娟扶着,今日却是她拖着婵娟,沈沫华大惊,心头有什么念头飞快的闪过,却敌不过容岑的新仇和自己的旧恨就那么的聚在了一起,随即爆发,“还嫌容岑被你害的不够惨吗?要不是为了……”
“沫华!”在她还未将心中所想的咆哮出来时,大夫人顾静秋却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冷冷的扫去一眼,沈沫华就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天锦因为上次秋猎的事,不敢怎么引起青珞的注意,一时缩在后面不怎么敢开口。此时,更是一个劲的向沈沫华使眼色。
顾静秋狠狠看了眼喧闹不已的下人们一眼,随即却是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跟我进来。”这话,却是对青珞说的。
青珞心下一动,慢慢的挣开婵娟的手,一步一步,从众人面前走过,进了屋子,只余下其他几人一脸惊诧,这盲女的眼,何时竟然好了?
虔心居的内室,一直都是暗暗的渗的人慌。
青珞跟在顾静秋身后,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脚步声响混合着心跳而来。
“啪嗒……咚咚……”
这声音,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魔爪,深深的揪了人的心,很慌,很疼,她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指尖,下意识的任它们深深嵌入自己的掌心,一片钝钝的痛,不知道是因为心,还是因为手掌。
他们说容岑是为了她变得这样,沈沫华也说容岑是为了她才会这么惨,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只有几步的路,可在她看来,怎么会如此的沉重,如果她的眼睛要看得见,会让容岑如此,那么,她宁愿再瞎几年。
容岑给她的温暖,是她贪恋多时,以为的亲情。那是什么,也不能代替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