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掩着鼻子就要往车里退。
乔岑潜意识听到这个声音,不禁一怔,旋即费力的昂起了头,吃力的朝着顾清馨伸出一只沾满了血的手,“清馨郡主?救救殿下,救救顾司胤……顾司胤啊……”
清馨的身子猛地一顿,眼中光芒一闪,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满身是血的乔岑面前,“你是谁?又怎么会知道司胤有危险。”
乔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费力的抬头,“殿下中了‘弃吾’奇毒,需要中离殇的人为他吸毒,秦……秦青珞身中离殇,时日无多,求郡主……”
他说话已经很是费力,说一句便会咳几声才能继续。顾清馨却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光中没有任何的怜悯,有着的只是对陌路人的冷漠,“我凭什么相信你。”
乔岑张口想说话,却突然间听到一两声熟悉的箭矢声,既而是追了他许久的人说要斩尽杀绝的冷笑,他慌忙想要去抓清馨的衣袖,“我,我是……”
清馨尖叫一声,慌忙后退着避开。乔岑的手无力的垂打了下来,脸色一片灰败,竟让人有种他会就此死去的可能。
“郡,郡主……”有个进出过宫廷的侍卫隐约觉得抬起头来的乔岑有些眼熟,听他说毒时,眼中蓦地一亮,慌忙靠了过来,“郡主,这个人是宫里的太医,司胤殿下的好友乔岑。”
清馨身子一震,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慌乱,她看着那趴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再没有动静的男人,猛地蹲下身去,“乔岑,你快说,秦青珞在哪,她在哪?”
“黔……北……”极度虚弱的声音,乔岑几乎是喃喃的开口,然而下一刻,他身子一顿,已经昏死过去。
“黔北!”她恨恨的捏紧了自己的手,那个贱人,居然和司胤一起,在黔北?
“来人,掉转车头,我们不回王府,直接去黔北。”她说着就要上车,可身边的侍卫却面色有些尴尬。
“郡主,黔北那里正打着仗呢?”
“秦青珞能去的地方,本郡主为何去不得?”
虽然不知道这个秦青珞是谁,但听刚才那意思,怕是司胤殿下的红颜知己,也难怪他们家郡主这么激动,只是若是让郡主去了黔北,靖王爷怎么可能放的过他们。
似是知道那些人心中的想法,顾清馨挑眉冷笑,“怎么?怕我父王责罚,你们信不信本郡主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恩?”
知道她说的并不是玩笑话,他们慌忙聚拢到马车边,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护送她去黔北。
“郡主,乔太医怎么办?”她身边的侍女脸色有些发白的扯扯顾清馨的衣袖,颤抖着问。
顾清馨看也不看乔岑一眼,“都差不多死了的人,还救的回来?”
她蓦地停下脚步来,指着两个人道,“你们两个留下,看还有没有气,没气了就给随便找个地方埋了,顺便再去父王那里报个信。”
“是,是……”颤抖着回话,那两个人等顾清馨的车驾走远,才敢小心翼翼的转回到乔岑身边,颤抖着手去摸他的鼻息,却根本感觉不到。
“怎么办,没气了!”
“直接埋了了事。”另一人有些怕惹麻烦,“据说刚死的人还有些阴魂不散的,我们随便找个地把他扔了吧,我可不想以后夜夜梦见鬼的。”
两人合计完了,慌忙抬起了乔岑。
而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看到有人都不由的藏身在暗处。静静的看那两人如何做。
却见那两个人抬着乔岑,偷偷摸摸的在一处山窝处停住,四处看了看没什么人,就动手挖起坑来。
只不过这里毫无人烟,让他们觉得风一吹,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连鸡皮疙瘩都跟着一片片的冒起来,随随便便的挖了个坑,两人就将乔岑埋了进去,匆匆忙忙的就填起了土。
直到两个人跟做贼似的窜了开去,那群人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
走到埋葬乔岑的地方,小厮皱紧了眉。
“竟然被埋了,是不是死了?”
“应该确定死了吧,否则也不会就这么的给埋了。”
小厮冷冷的盯着那新翻的泥土,随即转身,“就算没死,被这么埋着,也肯定没命。我们走吧。”
“不过,那两个人会不会知道?”
“那就,斩草除根,杀……”
“是……”极快的追了上去,手起刀落,两条人命就此陨灭。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旷的山岗,风吹刮的大了,隐隐然有些悲鸣和呜咽在里面。
几个从山边匆匆走过的猎户,听到这样不同于往常的声音,俱都吓的疾步走远。
有不小心走慢了的,慌张的四处看看,突然瞄见一个新堆的土堆里,有一只手晃悠悠的伸出来,那只手白皙,却沾满了鲜血,从泥土地里钻出来,让人有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啊……鬼啊……”
“诈尸了……”
有胆子小的,当即被吓的丢下了身上背的柴,疯了似狂跑了出去。
乔岑只觉得自己闷的难受,胸口又疼的难受,颤抖着扒拉开不怎么厚实的泥土,他颤颤巍巍的从里面爬了出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每动一次,都像是一把钢刀割在心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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