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给两人安排的车就在外面等着,齐临也不等严嘉,叫他也不应,一声不吭地先出门上了车。
严嘉在后面提着装着价值连城的文物箱子跟上,坐上车后座后,看着他紧绷着的脸,一头雾水问:“你这是怎么了?”
齐临哼了一声,对前面的司机吩咐:“开车。”
严嘉侧头不解地看着他,他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恼羞成怒地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不准看我!”
严嘉更加莫名其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钳子一样的双手给掰开,喘着粗气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抽什么风!”
齐临总算安静下来,侧身看着她。因为没有了长发和胡子,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分明。但严嘉还是没看出他这俊秀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愤怒?委屈?恼羞成怒?
但问题是,能不能告诉她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
齐临见她隐约有点生气的样子,终于支支吾吾开口:“我十六岁从非洲回美国,第一次进学校。”
严嘉不知道他这样没头没脑跳到他十六岁是要说什么,但还是耐心听他说了下去。
“看到学校里那么多小伙伴很新奇,以为可以交到很多新朋友。当时有几个男生,对我很热情,我也很高兴,就把他们当成朋友。没过多久,其中两个男生,在厕所里把我的衣服脱了摸我,我以为这是你们文明社会朋友间的友好方式,就没有反对,后来回去问我哥,他很生气,说人家是在欺负我,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回到学校,问那两个男生为什么要欺负我?他们就说我长这个样子,就该被欺负。”
严嘉睁大眼睛听他说到这里,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不高兴,是因为她说他长相清秀。
她忽然想起舅舅说的,他在学校呆了不到两个月就退学了,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她试探地问:“所以你就退学了?”
齐临哼了哼:“那倒不是。我爸帮我向学校反映后,那几个男生倒没再欺负我。不过后来又有几个同学,总是跟我说没钱,让我给他们借钱。我想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就把钱都给他们了。后来他们又说没钱吃饭,要我的饭卡,我就把饭卡也给他们了,自己每天饿肚子。我哥知道后,说这也是校园欺凌。让我别再给他们钱。可我不给他们,他们就堵住我打我。还说我长这样子一看就是欠揍没种的男生。我当时觉得这是文明社会,不应该用武力解决问题,就没跟他们计较。但是他们堵我好几次,我就有点生气了,将那几个男生都扔下了二楼,有两个男生腿摔断了。后来没人再欺负我,但是也没人和我说话。我觉得没意思,就退学回家了。”
他补了一句,“我讨厌你们文明社会的人。”
严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是这种性格,为什么完全不通人情世故。他十几岁从原始部落返回城市,本来是带着满腔热情,融入这个社会,但是不想,人们利用他的单纯欺负他。当他意识到这个社会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也就对这里的生活和人们失去了兴趣,继续保留了他的单蠢。
她讪讪笑了笑,开玩笑:“我也算是欺负过你,幸好你没把我扔下楼。”
“我又不讨厌你。”他道,“在我以前生活的部落里,如果对谁不满,就可以找他决斗。但是在文明社会里,爸爸和哥哥不让我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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