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女一无所有且身无长技,不过唯一出众且共同的特征是外貌俊美,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女仆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苦难,就哭得更凶了。
绿皮大军袭来的消息让整座阿尔佳利斯城人心惶惶,但是议会宫关闭了城门,虽然城外的难民无法进来,但是城里的居民也无法离开。
不过阿尔佳利斯不仅有城墙,城外更有着米尔米迪亚的正义之矛骑士团和教派武装。
听说领导这些人的是一名苍鹰骑士,这个女孩做梦都想见见这位骑士,这位高贵、勇敢、强大……的骑士,哪怕用尽世间所有的赞美之词也不足以满足女孩们心中的美好向往。
只可惜城门紧闭,女仆如众多同龄人一样,无法得见苍鹰骑士的真面容。
米尔米迪亚的骑士给了这座城镇信心。
可是他们的太平日子没过多久,绿皮还没来,灾难就已经降临。城中那些虔诚的信徒以神的名义,开始攻击议会宫,袭击城镇的官员。
这次事件让阿尔佳利斯的领导机构议会宫彻底瘫痪,小偷、商人公会、黑帮打手等等都不甘寂寞,整座城市都不再安宁,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中。
不过灾难总是这样,当人们以为正在经历的已经是最大的痛苦时,它总会跳出来在夺走你的一切之前告知:当然不是。
直立行走的老鼠是些彻头彻尾的怪物,死去的人被老鼠吞食,活着的人被掳进下水道。
而一部分幸存还活在地上的人,比如这个女仆,被带进阿科尔蒂宫殿。
至于这会不会是更大的苦难,需要她自己去验证。
“你怎么哭了呢,这里是欢愉与享乐的宫殿,你不应该哭泣。”
乔凡尼双手合拢成一个小碗,去捧接女仆的泪水,苦涩的泪珠击打在她的伤口上,痛苦依在,但是却不能带了丝毫快感。
同样的快乐不能享受两次,欢愉之主的恩赐是珍贵且不可重复的,这让乔凡尼很是恼怒。
哭泣是无法带来欢乐的,于是她要求女仆停止哭泣,长长的紫色舌头舔去女孩脸上的眼泪,恶心又可怖。
菲利波.普尔奇急匆匆的跑到乔凡尼的面前。
“很抱歉,乔凡尼阁下,巴托尼亚的白兰地在水门被那些佣兵给征用了,用的议会宫的名义。”
“什么?议会宫?”
这个消息让乔凡尼非常惊讶,议会宫都已经瘫痪了,怎么可能会给这些佣兵下令,但她随即反应过来,正是因为议会宫瘫痪了,但是城外的商人么你不知道,所以能随便使用这个名义。
“这帮家伙想干什么?”
“具体让这个家伙来给你解释吧!”
菲利波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男人,正是那个在水门遭受雇佣兵抢夺白兰地的运酒商人,进入城区的他居然没有死在鼠人的手里。
这家伙正扑在一个女仆的身上,用近乎是野兽撕咬一般的方式获取快乐,而他身下那个伤痕累累的女人虽然还在流血,但是却已然没有了动静。
菲利波利用有力的拳头和坚硬的圆头皮靴,才让这个人从自己那独特的娱乐方式中清醒过来。
“告诉乔凡尼阁下,他们做了什么?”
“尊贵的乔凡阁下,那些佣兵就是一群暴徒,他们伤害了我,抢夺我们的货物,像是牲口一样糟践宝贵的白兰地……”
“说重点!”
乔凡尼的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色。
于是菲利波一拳打在这个商人的肚子上,商人的痛苦让菲利波面露喜色,感到快乐。
“他们封锁了水门,只能进不能出,将所有人的货物收缴了起来,以议会宫的名义执行命令。”
看来疼痛能让人心思敏捷,口齿伶俐,这个挨了揍的商人只用了一句话讲述了事件的大概,这些他原本准备用一席话才能讲完。
“菲利波,你怎么看?”
“目前只是想抢劫,这些佣兵想钱想疯了,尤其是马格努斯,他原定的计划是掌控整座城镇,但是现在……”
乔凡尼明白,阿尔佳利斯城都已经没了。
“我的酒被那些低贱的佣兵扣押了!我的酒!”
那个索要白兰地的议员冲着乔凡尼吼叫,他一直在旁边等待,等着自己的酒。
“没有酒,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你得把我的就弄回来,让你的士兵去,就算杀了那些佣兵也可以。”
“杀了那些佣兵,把我的白兰地抢回来!”
“你知道吗,议员阁下,我们无法战胜马格努斯和他手下的佣兵,你可能要与你的欢愉道别了。”
乔凡尼看向议员的眼神带着厌恶,上前抱住那个因为议员发狂而再次陷入恐惧的女仆,一只手伸出食指轻轻按住女仆柔软的嘴唇,另一只手给菲利波打手势说:
“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快乐也确实就是丢失性命,所以要不要菲利波先生帮帮你呢!”
菲利波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议员的身上,这对拳头远比议员那一身老朽的骨头要硬的多,不过他没有动用那双圆头皮靴。
议员的惨叫让让所有以施暴为乐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看着菲利波的身影,如同此时正是自己在挥拳一样。
尤其是那个运送酒水的商人,他看的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不过最后他还是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找上那个已经彻底死去的女仆,对着这副没有灵魂的肉体肆意施加暴力。
他与菲利波不一样,他的快乐源于欺凌弱小。
议员痛苦的喊叫着,最开始的确是因为身上的痛苦与伤痕,但是很快,他的痛苦源泉变成了因为没有喝酒,无法获取快乐。
渐渐地他开始不在乎身上的伤痕,任由菲利波对自己挥拳。
他挣扎着爬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这里还有剩余的酒水,没有美酒享乐远比肉体伤害更加痛苦,他疯狂饮用桌子上剩余的酒水,一瓶又一瓶。
他甚至急切得连瓶塞都来不及正常开启,直接用牙齿咬碎瓶口,破碎的玻璃把刺穿嘴唇,划开舌头,鲜血混着酒水夹杂着玻璃渣被他吞下肚子。
“不,这没有感觉,不再欢乐,我的神啊,伟大而又强大的欢愉之主啊,我呼唤你的名字,请仁慈的你赐予我一点点快乐,我呼唤你的真名,你那……”
就在神灵真名即将脱口时,这位议员却也没机会说话了,一块大玻璃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汹涌而出,喷洒到破碎的酒瓶中。
当自己的鲜血与本是索然无味的红酒混在一起后,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快乐。
欢愉之主居然如此仁慈,在临死前给予卑微的他最后一丝怜悯,赐予这最后一次欢愉。
议员带着满足的笑容栽倒,他的脸砸中破碎的酒瓶,鲜血与美酒四溅,一股独特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也许是恩赐,又或许什么都不是。
“好女孩,我告诉过你,不要哭。”
这诡异血腥的场面又一次击溃了乔凡尼怀中的女仆,哭喊着呼唤米尔米迪亚的名字,可是该向神灵祈求什么,绝望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此美丽的面容应该笑,不能哭,笑容才是快乐的!”
乔凡尼吻上这个女仆,堵住她的哭声与祈祷,当乔凡尼松开嘴时,这个女孩带着诡异的笑容,满嘴的鲜血倒在地上。
乔凡尼那根长长的紫色舌头从紧闭的双唇间缩回口内,那鲜艳的嘴唇因为沾染鲜血而更加动人。
“那些佣兵封锁了城门,我们要怎么把东西运出去?”
“放心,乔凡尼先生,我们早就计划好了。”
对于乔凡尼的问题,菲利波信心十足的回答说:
“我们通过现在已经是废弃的城区,然后走议会宫的地下通道,这条密道除了议员们没有其他人知道。”
“能运完吗?虽然这些老东西因为鼠人的袭击损失惨重,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库存,再加上我们的,依然有很多东西。”
乔凡尼用脚踹开一个扑向女仆尸体的人,像是踢一条不听话的狗,然后给侍卫下令,让他们丢掉这具女仆的尸体:
“不准吃!我碰过的东西是你配动的?你们俩把她丢出去,如此美丽的面容居然是这么的难以下咽。”
“放心,乔凡尼阁下,我都计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