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彗星的现世,常常预兆着动荡与剧变,随着躁动的彗尾拂过天际,人世间新王频立,旧主俱薨,就连九天之上的烁烁星光也会黯淡消失。”赛巴斯蒂安执着蓝钢长剑说道。
菲奥娜一动不动,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她还是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木剑,她知道父亲在讲什么,永远流传于家族血液中的古老传说让她颤抖。
当赤红的慧星再次横扫天际,太阳从此将会沉沦,紫月于天空高照,河流将会干枯,土地开始崩裂,大地迎来剧变,那是一个至暗的时代,众神退却,英雄回避,而凡人皆有一死。
“女儿,乱世开始了,只有联姻,也只有和嘉文家族联姻才能让我们继续在这片土地生存下去。”
“父亲大人,可是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喜欢他。”菲奥娜哽咽着,旋转手臂,再次向前刺去,角度刁钻。
“我保证你会喜欢他的,嘉文皇子担当、勇敢、坚毅、帅气。”父亲严肃地说,他一提手,精钢长剑便打在木剑上,发出了低沉的闷响声。
“没有见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日子过多了你总会喜欢的,当初你母亲不也,”赛巴斯蒂安停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话锋急转,声色无力地喃道:“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的。”
“父亲,难道我非嫁不可吗?我的剑也能保卫劳伦特家族的呀。”菲奥娜再次提剑刺去,前胸,右腿,左手。
利刃华尔兹围绕在赛巴斯蒂安的身上跳动着,仿佛一种奇特的舞蹈。
她虽然认为自己每一次攻击的力道和角度都近乎完美,可父亲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这是为什么。
女孩一直想不明白,但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如果这场比斗输了,那么她便只能遵守与父亲的赌约,于是她只能啜泣着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木剑。
暮色渐亮,埃德萨城堡的大厅里不断发出低沉的闷响,清晰,有力。
“够了,菲奥娜!”父亲咆哮着,他已经没有耐心,瞬间便将木剑击落在地,“你非嫁不可!”
木剑摔在了地上,再坚硬的木头也经不住弗雷尔卓德蓝钢的挥砍。
“我已经聆听到了黑暗深处可怕的低语,末世就要来临了,传闻大山的另一侧魔法也即将卷土重来,”赛巴斯蒂安说,“为了家族,菲奥娜,我亲爱的女儿,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你那些尚在哺乳的弟弟妹妹们罢。”
菲奥娜痴痴地望着青色砖石上残缺的木剑,尽管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可当它真正来临时,她依然手足失措。
“我就要嫁给一个陌生的人,未知他的面容与性格,是美是丑,是好是坏,我就要嫁给一个陌生人,未知其饮食,是甜是咸,是酸是辣,我就要嫁给一个陌生人,未知其爱好……”
“呜呜呜……我喜欢春天,喜欢甜食,喜欢小狗……”菲奥娜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将头深埋双臂之中。
激烈决斗后的疼痛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肌肉,无助和委屈也如潮水般从四周涌来,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在一刻爆发,顺着白皙坚毅的脸庞流下。
“菲奥娜。”父亲站在原地喃喃,但他的表情依旧严肃。
“愿诸神保佑。”他轻点额头,紧接着吩咐道:“来人,扶小姐下去整理一下,我们今日便前往密银城罢。”
话音未落,一名灰蓝色长袍的妇人便已经推开了大门,她在门外已经焦急地守候了许久,进门正是詹妮·劳伦特,劳伦特家族的长佣,菲奥娜的乳母。
“孩子!”詹妮看着地上的菲奥娜不禁发出惊叫。
菲奥娜顿时抬起了头,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红着眼眶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詹妮,失声痛哭。
詹妮轻拍她的后背,温柔说道:
“奶妈知道,知道!”
一旁的父亲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稍微吩咐几句后,便独自转身离开了,落寞的身影在清晨寒冷的雾网中更加苍老了几分。
詹妮则将菲奥娜搀扶进了卧室,休息片刻后,便细心地替她洗漱全身,詹妮看着伤痕累累的菲奥娜,满是心痛,她轻抚着菲奥娜的手掌,那白皙的皮肤上是一条条暗红色的血印。
她从一个铁盒子中拿出自制的黑色药膏,一边将其均匀地洒抹在伤口处一边询问菲奥娜疼不疼,嘴中还不停地碎碎念念地咒骂着什么。
大概是父亲大人的坏话罢,菲奥娜心想。
“奶妈,我输了。”菲奥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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