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点良心么!”
骂完,官兵好像还不解气,上来就给了高老爷几个大耳刮子。打的高老爷头晕眼花。
在这眩晕中,高老爷迷迷糊糊想起件事,又喊道:“你们是官军,你们不是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么!你们有纪律啊!你们有纪律!”
“啊?你这老东西说什么呢!什么纪律,什么注意!瞎说什么呢!”
被这么骂,高老爷这才想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霍崇手下人马的规矩,高老爷现在面对的是官军。
虽然这么想了,高老爷还觉得不应该。既然贼军都明白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怎么官军反倒还不如贼军!
不等高老爷想好该怎么讲,就听高家挨揍的人终于绝望的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俺带你们去拿粮食。”
这嗓子让高老爷一个激灵,当即喝道:“你敢!你敢带外人……”
飞来的一个嘴巴打的高老爷脑袋乱晃,鲜血从口鼻中喷了出来,再说不出话来。
再过一阵,官军终于找到了粮食。大概是因为高家没什么女人,众人也不指望高家男丁们懂得做饭。自行开始烧饭。
又过一阵,院子里响起一阵“给大帅请安”的喊叫。高老爷在关押高家的屋子里靠墙坐着,心中又生出些希望。如果来的是大帅,总是个能讲道理的。搞不好还与高家有什么渊源。
拼命站起身,高老爷跑到窗口,对外面大声喊道:“大帅,大帅救命!俺们都是好人!俺们都是好人!”
屋门被打开,官军把高家人都给带出来,推推搡搡带到正屋。就见原本是高老爷的主位上坐了位穿着黄马褂的清军将领,高老爷连忙跪倒行礼,自报家门。
将令一副听都没听过的神色,只是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高家上下,边看还满意的微微点头。高老爷只觉得那眼神如同饿狼一样,闪动着令人胆寒的东西。连忙低下头。
过了一阵,高老爷就听这位大将军突然问身边的人,“你们是不是和这家……叫什么来的,祖上有过往来?”
旁边的官兵听到后连忙表示与高老爷家的先人好像有过往来。
将军听完笑道:“既然如此,就带他们先去祠堂祭拜一下。为难了人家,不去祭拜,说不过去。”
官兵听到吩咐,架起高老爷与高家人就往外走。高老爷又惊又喜,既然大将军这么讲,应该是不想继续为难高家。
打起精神,高老爷带着官兵前往祠堂。快到门口,这些官兵竟然没进门,而是转了方向,拖着高家众人绕着祠堂走。
“几位老爷,你们怎么不进去。”
官兵中为首的应道:“不急。先看看有没有埋伏。”
绕了一圈,见没什么人,为首的官兵也没进祠堂,只是叹道:“几位,你们都是良民。这时候知道要跟着官府,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想到被抢走的粮食,高老爷心如刀绞。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就听为首的官兵继续说道:“人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说是不是。”
高老爷连忙喊道:“老爷,俺们家真的啥也没有了!”
为首的官兵摇摇头,叹口气。就见他面对高家祠堂,双手合十,开始念起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往生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诵经声发自肺腑,那种感染力令高老爷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或许这些官兵的先人真的与高家先人有什么渊源。若非如此,断然不会有这么诚恳的诵经。
经文不长,念了三遍也没话费多少时间。放下合十的手掌,为首的官军叹道:“几位,你们都是良民。俺也让你们明白,现在官军没肉吃,着实没力气跑。几位还要明白,若是官军活不下去,你们也活不下去。这都是上面的交代,俺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等俺们都到了南边朝廷的地盘上,一定会再请高僧做法事。”
“你……你们要做啥?”高老爷听出了巨大的危险。
为首的官军已经收起念经时候的严肃神色,脸上都是狰狞,“俺们请诸位祭了俺们的五脏庙,好有力气行军!动手!”
话音放落,高老爷就觉得后背一凉,小腹中随即变得火热。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胸口处竟然冒出一截带血的刀。
惨叫声连连,官兵们已经对着高家人下了毒手。高老爷被人在背后用力蹬了一脚,身体从刀上脱出,巨大的疼痛让高老爷半声惨叫,随即喉头腥甜,一股东西堵住了嗓子眼。再也发不出声音。
倒在地上,有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快点放血,在凉了变硬前就切肉!”
忍受着窒息的痛苦,念经声从仿佛极远的地方再次响起,“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