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具有拟态性,这取决于附体的神是什么属性。
比如请鹰神,就要跳鹰飞舞,还要像老鹰一样啄食贡品;
请虎神,就要跳虎扑舞,嗯,不是那个虎扑,要像真正的老虎一样又扑又抓。
二神的唱和rap呢,就更具freestyle属性,很多二神都会自己编写唱词,甚至根据临场情况即兴发挥,争当东北小张帝。
比较有名的唱词比如十八层地狱,非常长,要从我鼓要之打鞭子掂,我送老仙阴司三间走一番开始,从第一层地狱一直唱到第十八层。
整个跳大神的过程,被神附体的大神是不能直接跟人沟通的,而是由二神作为中间商,对神反映凡人的请求,再对凡人下达神的口谕。
就听大神嘴里念念有词,那口传一串串不停歇的传出,分别大概是江宁这边是诅咒霍崇下地狱。京城这边是各种与祖先的问答。
两组大神二神,都先服用药物。一番狂high乱舞之后,突然开始停在原地,浑身扭动。
所有饰品飞舞,能发出响动的物件随着韵律节奏发出诡异而有力的响声。
江宁这边,‘神’通过巫师开始传达对霍崇的诅咒。从天灵盖到脚底板,每个要害部位都通过奇特的打击手段进行了摧毁。如果巫师描述的内容是真的,大概霍崇此时的身体已经以寸为单位炸裂开来。
在京城。巫师们则表达着祖宗对当下局面的看法。太皇太后听着神表示,虽然雍正性子比较糟糕,却是人之常情。凡是皇帝,都有异于常人之处。
总结起来,顶多是‘有点怪’。
然而造反的老八他们,却是真的坏。他们被邪恶影响,生出夺了皇位的念头。这是错的,这是祖宗反对的,这是神明不允许的。即便老八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也要因为对皇帝下手而受到祖宗的惩罚。
也许是两边的巫师神婆体力差不多吧,又或者是high起来的药物药效差不多,两场跳大神几乎同时结束。
然而并没有出现天雷滚滚,或者红光满室的异象。江宁将军与皇宫的太皇太后下令给了赏钱,送走神婆之后。因为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刺激,两人都去休息了。
长久的精神煎熬让两人之前都睡的不太好,这一觉睡的很足。醒来之后都感觉精神不错。
江宁将军觉得既然都找了神婆,不如问个前程。江宁城内有道观,就将道士请来。
这边道士起了卦,看完之后脸色就有些不好。将军心中不安,连忙询问。道士强打精神,解释道:“此乃坤卦……”
这边说了一圈,都没能说出什么振聋发聩的话。只是说,坤卦展示像“坤”的形势下各种变化的可能性。形象说明当前主客关系状态。相对于我们所在位置来说,地是静止的,代表当前关系是静止状态,变化较少;地是广大的,地上万物生长,象征当前关系比较宽松而悠闲。
坤卦的主卦和客卦都是经卦坤卦,阳数都是0。静止而广大的两方面,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比较稳定而宽松的关系。主方应当珍视这种关系,顺应形势,努力维持目前的状态。不过要注意,静止是暂时的,主方应当作应对变化的准备
江宁将军完全不能从中搞明白什么,只能让道士滚蛋。
然而心中放不下,叫来师爷,询问坤卦是怎么回事。师爷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最后憋出一句,‘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将军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头。这话听着就不对劲,这是要血流成河么?
师爷知道自己必须为主子服务,索性让将军再投了铜钱。没想到结果竟然与之前那次相同。三枚铜钱都是背面向上。
这下师爷也不敢再说不准,铜钱正面为阳,背面为阴。三枚都是背面,则是纯阴。乃是坤卦。
龙战于野为坤卦第六爻。龙为阳,此爻为阴,故龙战指阴阳交战。城外为郊,郊之外为野。玄黄,分别指天、地之色。天地为最大的阴阳,其血玄黄,是指阴阳交战流出了血,说明此爻是凶爻。
喻大事,是群龙在荒野大战,比喻群雄角逐。
喻人事,则为上下交战,至于死伤流血的情形
江宁将军听完,只能长叹口气。也许是睡的比较好,精神状态还算是正常。他已经知道自己若是非得和霍崇打,大概就只能其血玄黄了。
霍崇之前就歼灭了二十万官军,战斗力不是吹出来的。而霍崇的部队阵列之严整,火器之犀利。也是将军亲眼所见。一旦开战,必然血流成河。
此时若是想保全自己,除了撤出江宁城之外别无他法。
将军心中虽然也有不忿,心中阴暗处却有种清醒。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撤出江宁吧。
霍崇完全没想到江宁将军竟然也答应下来,并且开始组织人撤离。
担心这厮拖延时间,霍崇让人告诉江宁将军,此时距离霍崇抵达江宁已经过去了七天,第十天早上,不管撤到什么地步,汉军都要进城。
之后霍崇却觉得无聊起来。该准备都已经准备完毕,此时要做的只是等待。可干等着还是无聊,霍崇想来想去,突然有了念头。不如就去此行的目的地,朱元璋陵墓看看。
提出这个要求,属下们立刻行动起来。朱元璋的陵墓,叫做孝陵。位于南京市玄武区紫金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东毗中山陵,南临梅花山,位于钟山风景名胜区内,是明太祖朱元璋与其皇后的合葬陵寝。因皇后马氏谥号“孝慈高皇后”,又因奉行孝治天下,故名“孝陵”。其占地面积达170余万平方米,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帝王陵寝之一。
满清并没有损毁这里,不过霍崇到了这边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失望。孝陵周围山势跌宕起伏,山环水绕自下马坊至宝城。
本来以为这里应该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没想到山水都在,树木却没多少。长的最多的乃是野草。有种荒草胡阔的萧瑟景象。
上到高处,俯视江宁城,霍崇就见城池广大,城墙连绵,城门众多。忍不住叹道:“这里,若是没有十万人马,真不好守住这么一座孤城。”
与霍崇同来的都是不怎么紧要的人,曾静就是其中之一。他连忙操着湖南口音问道:“都督说什么?”
霍崇不太懂湖南话,就用江浙话把方才所说的又说了一遍。江南文章在清代乃是主流,曾静也到过江南,当即就听的明白。他就叹道:“将军,俺听闻宋太祖定都开封,说在德不在险。若是将军能均田地,想来天下百姓都会追随将军。到时候这江宁自然固若金汤。”
被这话弄到有些惊讶,霍崇仔细打量了曾静几眼。这兄台怎么看都是个普普通通读书人,并没有指点方遒的豪迈。霍崇不仅叹口气,招呼前面的孔莲庚与韦伯过来,对三人说道:“我若是均田地,先不说百姓们是不是追随,地主士绅立刻就要起来与我拼命。在德不在险这话固然对,然而也得看这个德,是谁认同的德。”
韦伯嘿嘿笑了几声,却没接话茬。孔莲庚本不想说话,然而看着曾静一副要与霍崇理论的模样,赶紧打断了曾静,率先说道:“将军,所谓与民争利,就是均田地吧。”
霍崇忍不住学着韦伯也嘿嘿冷笑。曾静忍不住了,大声说道:“所谓民,难道不是天下百姓?”
“百姓是百姓,民是民。若是两者相同,为何没有变成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