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澹台印撤出京城的亲信们,也以为他是要联络澹台将军的旧部,准备造反了。
此次跟他一起撤走的亲信,有一个是之前在他身边征战的副将。
随他进京以后,被安排在五城兵马司,这次也跟着一起撤去北地了。
中途他们在一条河边停下休息,拾了柴火烧了火堆,打算就地应付一晚上。
明日再赶一天的路,就能到达北地了。
他们都以为澹台印是要去准备造反的,那自然是越快到达越好,他们都不想给侯爷拖后腿。
几个将士围在火堆边上烤兔子。
澹台印不在,他们便偷偷聊着天,帮澹台印骂宗室的刻薄,和侯爷必能成事云云。
澹台印的副将李全四下看了看,问道:“侯爷去哪儿了?昨天侯爷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连口水都没喝,就算再着急,也不能垮了身子啊!”
边上的将士说道:“我刚才看侯爷往河边去了,许是去那儿休息了。”
李全皱着眉头,扯下两条兔腿,用纸包好,站起了身,“我去给侯爷送去。”
其余人一应点头。
李全按将士指的路一路找过去,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澹台印。
他走了过去,说道:“侯爷,这都两天了,您吃点东西吧。”
澹台印正擦拭着手里的剑,眉头也没动一下,漠然道:“本侯不饿,你回去休息吧。”
李全听习惯了澹台印的命令,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过了身要走。
猛地一下回过了神,他连忙转了回来,苦口婆心道:“侯爷,属下知道您着急回北地谋事,可是您再怒,也不能不吃饭啊,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您又何必着急呢,北地的兄弟们,全都是澹台将军的旧部,大家都憋着一股气,打算给将军报仇呢!您只要回去说一声,整个北地的兵马全是您的,打下京城只是时间问题,您实在不必着急啊!”
澹台印擦拭长剑的动作停了下来。
李全一喜,还以为澹台印听进去了。
正要把兔腿递上去,就对上了他平静无波,古井一样的黑眸,心下顿时一凛,身上毫毛都竖了起来。
李全耳边响起澹台印冷然的声线。
“本侯现在没打算造反,你告诉下头的人,谣言不许再传。让他们安心休息,明日回北地述职。”
李全离开了河边老远,才将将回过神。
回想方才侯爷的眼神,当真是恐怖极了,李全打了个哆嗦。
他拎着已经凉了的兔腿走了几步,猛地停了下来,瞪圆了眼睛。
等等!
他刚才听见了什么来着?!
侯爷回去,不是要造反的?!
…
澹台印望着眼前的河水,微微出神。
其实他的确是想要反。
让他看着今夕扶楚骁还上位,绝对不可能!
可是前夜过后,他冷静下来想了想,或许情况不似他想的这样糟糕。
澹台印缕清逻辑后,稍微清醒了一些。
今夕若真要扶楚骁还上位,不如像前世那样杀了他。
将他放回北地,不是放虎归山,给楚骁还在北地立了一个大对头吗?
也许他的公主另有打算呢?
而且前夜那晚,澹台印隐隐觉得,今夕其实、也许并不像她信中写的那样,对楚骁还痴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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