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 太阳的光芒已经逐渐离开了埃及的大地。
凉爽的夜风吹开了燥热的空气, 给埃及的子民们带来了几许凉意。
王宫中央坍塌的废墟上,在埃及士兵的监督之下,奴隶们正努力地将那一块块巨大的碎石清理搬运出去。
当埃及年轻的大神官前来巡视的时候, 士兵们纷纷伏地跪了下去。
赛特看了看四周,建筑物大多坍塌损毁得厉害, 即使奴隶们拼命工作了一整天,现场仍旧是一片狼藉。
看来王宫的修复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年轻的大神官如此想着, 转身向西方的偏殿走去, 塞西带领着数十名侍卫紧紧跟在他身后。
他已经换了一身新的神官服饰,手上和肩上的灼伤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处理被绷带包扎了起来。
在带伤的情况下还进行了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赛特的脸上此时也不禁泄露出一丝倦意。
在询问了偏殿的侍卫之后, 赛特得知法老王此刻还待在寝室中没有出来, 顿时脸上露出不愉的神色。
虽然他的确曾经说过余下的事情交由他处理这样的话,但是身为法老王, 在这种时候却一直待在房内不露面不见各位大臣, 对埃及政务不闻不问,这样的行为也未免太过让人心寒。
他不满地想着,在守在偏殿门口的侍卫的带领下向法老王休息的房间走去。
刚踏上露天走廊,赛特便看见数十名身居高位的神官和大臣们正站在对面另一条长廊中低声讨论着什么。
随后,他又看见一名大臣在侍女的引领下从不远处的房间走了出来。
看样子法老王并没有忽视这阵子已经堆积成山的埃及政务。
可是为什么要在房间里而不去宽敞的大殿呢?
赛特有些纳闷地想。
这时他已经来到了法老王暂时的住所之前, 一名侍女接替了侍卫的工作,在示意其他人留在外面之后,她带着赛特向里面走去。
侍女的步伐很轻, 一边走的同时还低声告诉赛特让他的动作也尽量放轻。
越发觉得奇怪的赛特来到内室,抬头一看,顿时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年轻的法老王侧身坐在宽大的床沿上。
一个黑木雕琢出的精致矮桌放在他身前的右侧,从整个房间的布局来看显得极为突兀不协调,显然是突然被摆放到那里去的。
一叠叠莎草卷纸就堆放在上面,显然已经被侍女仔细整理过,分成几堆摆放得整整齐齐。
宽大柔软的床铺上,年少的王弟侧身躺着,身子微微蜷起来,
因为年轻的法老王坐在床沿挡住了赛特的视线,所以赛特看不见躺在床上的王弟的脸,他仅仅是从王弟安静的模样和平稳起伏的胸口判断出王弟大概是在熟睡之中。
让神官和大臣们来房内处理政务……
让进房的人动作放轻不要放出太大的声音……
赛特大神官的额头顿时冒出了青筋。
该死的——
法老王您宠爱王弟,这事现在整个埃及都知道了。
好吧!您想怎么做都是您的自由,也没人敢反对您!
但是您能不能注意下场合!
现在是什么时候?埃及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外面王都王城一片狼藉的时刻您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陪王弟睡觉?
事情有轻重缓急啊!法老王!
天知道赛特此刻多想对正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一张卷纸的年轻法老王如此咆哮。
然而此时,发觉到赛特到来的少年王突然抬起头来。
那双看过来的绯红色冰冷瞳孔让赛特下意识将即将出口的劝诫咽了下去。
那是他的身体反射性做出的动作,比思考之后才主动做出的行为要更为迅速直接的反应。
年轻法老王的容貌是俊美的,并不会让人感到可怖。
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很平静,本不该让人感到畏惧。
可是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就不会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放肆。
亚图姆注视着站在他身前的赛特,随意将手中的卷纸放在桌上。
他没有开口。
作为被他信任的心腹大神官,若是此刻连该禀报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他亲自开口询问的话,那只能说明这等废物已经没用了。
以上这一点,赛特自然也是懂的。
他上前一步,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根据事情的轻重程度有条不紊地把大概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亚图姆一直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所以赛特也就一直不停地说了下去。
看着冷静地聆听着自己的话,只是偶尔翻动一下桌上纸张的法老王,赛特却是在心底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法老王肯为了王弟留在房间里,那么王弟受到的伤害应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上一些。
但是看王这副模样,似乎并不在意睡在自己身后的王弟的情况。
自从自己进来以后,甚至还没看到王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瞥过王弟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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