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根手指。
说是咬,其实应该说是含着。
王弟试着将手缩回来,于是栗子球也飘在空中跟着他的手指跑。
反正它就是赌气含着小主人的手指死活不放开。
下一秒,它头上的毛被人一把抓住拎起来。
那只手随意一甩,栗子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浑圆的弧度,啪嗒一下落到了不远处的克雅手中。
“噗哩!”
栗子球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吗?
在看清那个将它扔飞的人是谁后,本是怒发冲冠的栗子球立刻蔫了下来。
它趴在克雅怀中,小爪子搭在克雅手臂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它的小主人。
“噗哩~~”
但是,很可悲的,它的小主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它哀怨的目光。
这时,年少的王弟揪着将栗子球丢出去的年轻法老王的衣服,仰着头和他的王兄说着什么。
然后,他的手向一直安静地蹲在树枝上的白鹰指去。
一声呼哨。
笔直站在枝头的白鹰应声而起。
它展开它雪白宽大的双翼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黑曜石般的眼俯视着大地。
然后,它向它的主人俯冲而去。
收起宽大的羽翼,它站在主人手臂上的黄金手环之上。
它黑曜石般的眼注视着将它召唤来的主人,露出喜悦的神色。
然而在这时,一只和它的主人浅褐色肤色的手臂完全不一样的白色的手向它伸了过来,似乎是想抓住它。
这个讨厌的人类总是在挑战它身为天空之王的尊严!
它很想和以前一样,作势用它坚硬锐利的喙啄下去,将那个小小的人类吓退。
但是这一次看来不行,现在它的主人就在这里。
它知道它的主人很重视这个人类。
他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伤害这个人类的举动。
那双总是带着让它也为之胆寒的锐利目光的绯红色瞳孔,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融化在阳光中的缘故,那艳丽的绯红此刻竟呈现出一种暖色的色调。
尽管在自己宠爱的王弟的请求下,年轻的法老王将白鹰召唤了过来。但是,他拒绝了王弟另一个请求,不允许白鹰停在王弟身上。
在前一天叙利亚王的事故中,白鹰为保护王弟停在了王弟肩上。
它锐利的爪子扣紧王弟的肩膀,留下了淡青色的爪子的勒痕,还有轻微的刺出来的伤口。
对此,埃及的少年王颇为不满。
虽然遵从主人的命令保护王弟的白鹰很无辜。
埃及的两位大神官就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埃及的王和王弟。
埃及年少的王弟的胸前,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美丽的金色光芒。
刚刚来到这里的马哈特大神官的目光停留在那枚代表权力的戒指上很长时间,然后,他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赛特。
“王将那枚戒指给了王弟,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很激烈地反对。”
他笑着说,“毕竟那枚戒指的印章可以随时调动王的近卫军,影响太大了。”
“是一百名以下的近卫军。”
年轻的大神官面无表情地回答,着重强调“一百”这个数字。
“王弟是埃及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既然现在有人要对他不利,那么王要加大对王弟的保护力度,这一点无可厚非。”
“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是的,在王还没有子嗣的现在,王弟的地位无可动摇。”
马哈特的声音微微压低了一些,只让站在他身边的赛特能听得清楚。
“但是王一旦有了子嗣,王弟的存在就会因为可有可无而变得非常尴尬,同时,也会因为妨碍到某些人而变得非常危险。”
他问,“赛特,如果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继续守护王弟殿下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哈特。”
察觉到马哈特话语中的不对劲,赛特皱起眉来。
天空色的瞳孔不悦地盯着对方,年轻的大神官以一种近乎苛责的语气质问他的同僚。
“就在刚才,我收到了爱西斯从王都传来的紧急密件。”
马哈特回答,他脸上的神色很复杂。
“赛特,你还记不记得爱西斯曾经和你说过,三年前,王曾经将一名侍奉过他的下埃及大臣的女儿赐给了一名侍卫。”
“那位大臣是反叛者,不能留下血脉,那个女人必须处死,爱西斯不是已经征得王的同意了吗?”
“但是现在问题更大了,爱西斯无法做主。”
马哈特苦笑,“那名女子和侍卫生育了一个男孩,三岁大。”
“你的意思是——”
赛特一怔,然后立马反应过来。
“是的,那个女人说,那是法老王的子嗣,埃及王室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