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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武则天直接任命左玉钤卫中郎将淳于处平为阳曲道行军总管,领兵两万前去讨伐阿史那部。
郑东听后默然不语,他心知从去年临朝称制直到五年后登基称帝的这段时间,武则天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任你是何官何品,何处出身,只要敢撩动虎须,必然是死路一条。
清明已经过去了,农户来报说差不多要开始耕种了。于是郑东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一千亩地上面。
渐进谷雨,一千亩上好的良田已经翻了一遍,不用郑东指挥,农户们就自行把犁出来的泥土打碎。看着一大片刚刚翻过的没有一丝杂草的黑黝黝的土地,郑东忽然成就感爆棚。
接下来就是选种催芽,选取质量上乘,颗粒饱满的小米种子,用温水浸泡一天,使其吸水软化外壳,几天后,种子露白发芽,再分发给农户们,播撒到田里即可。
郑东特意把一千亩地分成均匀的二十块南北走向的长条形,这样每一户分到的土地,在浇水灌溉方面难度几乎是一样的。
郑东除了告诉农户们一亩地播种六升的种子即可,太多了反而影响长势。农户们有了之前被郑东折服的经验,自然是无有不从。
郑东还明确的告诉农户们,每户的田地,种子,以及灌溉条件几乎一样,所以郑东打算在这二十户之间搞一个竞赛。等到收获的时候,平均产量最高的三户,有高额的奖赏。
农户们一听这个,立刻全身心的投入了种田的工作中,家里的小子也拉过来一起挑水,而女娃娃则是拉过来给田间除草。
郑东看着田间一派忙碌的镜像,别提多舒服了。
差不多过了七八天,郑东再来时,发现庄稼的幼苗已经抽出五六片叶子了。农户们见主家来了,都从田里站起身给郑东行礼。
郑东走到第三户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农户身边,这个老丈姓郑,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一个闺女已经出嫁了。
郑老丈家本是蓟州人士,因为突厥屡屡寇边,百姓不堪其扰,大多数农户都卖了永业田来到了中原当佃户。
郑老丈也随波逐流,来到这洛州,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
但不走运,被前任主家赶了出来,恰好碰见福昌县郑爵爷招募农户,就跟着来到了这。
因为姓郑,所以郑东对他们家印象很深。
对方见郑东走过来,连忙拱手问礼,“爵爷安好?”
“嗯。”郑东点点头,看着老丈手里的杂草问道,“郑老伯,你这是在除草吗?”
“啊...是,爵爷。”
“这庄稼出了苗,长的这么稠,怎么不拔掉些?”
“这...爵爷,这庄稼长得好好的,为啥要拔了啊?”郑老丈面露难色。
“长这么稠,如果不拔掉一些,幼苗的生长环境就被限制了,那怎么能提升产量呢?”
“这...爵爷说的,老朽不明白。”
郑东蹲了下去,随手拔掉一棵明显比别的苗长得矮小的,捏在手里对郑老丈说道,
“你看啊,像这种苗,四周都是比它长得高的,那它还能见着光吗?上面的苗挡了他的光,就越长越高,越高就越挡光,那最后,这棵小苗就会枯萎而死。那同样是死,不如把它提前拔掉,省下一些养分给那些长得壮的苗,郑老伯,你说对不对。”
“爵爷这话,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郑老丈苦笑着说道,“只是老朽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