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久与央君临从坤宁宫离开回往东宫,一路,二人皆是无比沉重,起源都是同一事,发展出的千丝万缕却各有不同。
进了东宫前园,风月久望见这简单的花园,不由得想起坤宁宫的花园和萧皇后的话。风月久与萧皇后最后的谈话,讲的是为央君临娶侧妃一事。
吴丞相是朝堂之上除皇帝之外最有威严之人,两代国相,文武百官半数都对他敬重敬仰,以他马首是瞻。可惜吴丞相之子天资有限,难承父业,吴丞相为家门荣光,便想借此机会与皇家结得姻亲,以续家门荣耀。
萧皇后又讲到当年立央君临为太子,是皇帝不顾众臣反对,一意孤行,但如今退位于央君临继承,可再由不得皇帝一人决断。
当风月久听到萧皇后如此言道之时,她最开始的想法是疑惑,央君临从各方面来说都是至极优等,为何还不能被众臣所臣服?
挥散了这个疑惑,风月久心里仿佛有了定数,而当萧皇后真真正正跟风月久提到,这些日子要让吴丞相之孙女吴若伶进宫,并让风月久在东宫为之与央君临创造机会时,她的心仍然动颤,进而生出一丝压抑复杂的滋味。
风月久此刻想到萧皇后前后所有话语都觉得胸闷心烦,她的话,她的神情,一切挥之不散。风月久自认为为了央君临她也不该如此,自己又不爱他,他就算娶别的女人是理所当然。身为太子,将来的皇帝,央君临的未来就是那片花园,百花争艳,而自己,始终只是一颗自由的蒲公英,生长在野地,飞舞在无际的天空。
忆终止步, 她转身面对央君临,一副无比严肃的模样,她这模样让央君临心存不安。二人四目相对,寂静一刹似是千年,风月久突然开口,道:“太子殿下,你觉不觉得这东宫花园太单调了,会不会多一些花花草草才更加漂亮呢?”
风月久的问题听着简单,可她问时的表情却让央君临有所犹豫,尽管央君临还未想到风月久的话中之意,但无论对花园还是对人,他的想法一致。
“花园一直都是特定宫人打理,我向来觉得这般简洁清爽不错,反倒是满园花朵盛开太过繁琐,越复杂越乱。”
央君临的话让风月久也陷入深思,他这到底是表面上回答自己关于花园子的问题还是懂了自己话中他意。
风月久不自觉将央君临的回答当做对她话中之意的回应,如此,她竟不由得心里窃喜,更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
“不过,如果太子妃喜欢那些花花草草,可以吩咐宫人添置。”
央君临的这后一句让风月久从一个人不清醒不清楚的梦中醒来,他果然没有意识到,但这又如何,该在这园中绽放的花朵,它迟早会占得属于它的一席之地。
“不必了,太子殿下喜欢就好。”风月久眼中跃然一笑,只一刹便消尽。
二人继续前行,偌大的园中某处,风月久远远便看见静和公主,她自然不是一个人,而是和莺儿两个人跟着牧天元所领的一队侍卫在那瞎晃悠。
风月久只见静和跟在牧天元身侧,不闻二人之间的对话,也看不太清他们是否相谈甚欢喜笑颜开,却依旧觉得他二人仅仅是站在彼此身边就勾勒起一幅美妙温暖的画面。
风月久不禁转身望一眼央君临,他行路的姿态,如此高贵傲气,眉宇之间尽是帝王之相。今日之前,风月久只当央君临是太子,无所谓尊重,今日之后,她或许再不能像之前那般了。
风月久心中平静下来时,她还是知道的,她所有对央君临的野蛮任性,无礼狂妄,说到底是仗着他对自己懵懂却坚定的初爱。风月久更明白,若有一日,央君临对自己连这份爱都荡然无存,那她便是两手空空,毫无筹码。
风月久终究定下了心,尽管心中有丝丝莫名牵扯斩不断,但她的坚定又一次泛上心头,这一次,竟是更加坚定。
“他将是天下的主宰,拥有千千万万的女人,而我,本就不该在他身边。”
风月久自认为想通一切,也履行对萧皇后的承诺,某一日,芷夕将吴若伶带来东宫,此事也早已知会风月久,她做了万全预备,说服了自己那颗起伏不定的心,认准了目标,准备全力以赴。
“此次闯荡皇宫,不仅要当太子妃,这会儿还要做媒人撮合别人,当我是什么,媒婆,真是难为人!”
风月久坐在寝殿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梳着乌黑秀发,她端详镜中的人儿,确实,自打她冒充了这个太子之后,便越发像一个有姿色有美貌的女子。
“挺好看的。”
风月久暗想的心思越发复杂,她不禁想,像自己这样一位拥有这等美貌的女子,央君临看上她也是必然,她更想,不知那位吴若伶小姐会是何等姿色,优于她,劣于她,央君临又会否对她倾心?
风月久想得满心愁绪,她心中的矛盾渐渐滋长,一方面,她认定撮合央君临与吴若伶是好事一桩,央君临移情别恋对她而言更是求之不得,可事实却是,她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