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月久一声真正的惊叫响彻天际,央君临如火燎烧的脚步从芙笙殿出来,神情尽显恍惚。而风月久,除了惊错如刻面容的脑袋,整个人都进了浴桶底下。
风月久双手重重从浴桶上滑下,她竟然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是央君临,无可厚非,央君临都有多久没出现在她眼前了,这不来则已,一来便有惊人之举。
“不是说再也不管我了嘛,居然还偷偷摸摸跑来偷看我洗澡,简直……”
风月久终究没能骂出来,央君临那张正义凛然,一本正经的脸庞摆在眼前,怎么看也不像会干这种不知廉耻之事的人。
风月久又在浴桶中滞留许久,当水真真凉透了她才终于待不住。风月久擦着湿发从浴堂离开,先到了正堂,又走到殿外,却已不见央君临踪影。
“哼,畏罪潜逃!”
风月久怀着一腔愤怒回到寝殿,一推开门便见厅桌上有何物被风吹起,她走进前,只见纸镇下压着一道纸条,风月久取来一看,是央君临留下的话:
安和王到访,殿内宫女有故被招至正殿,带来不便请谅解,以及,无意冒犯,不求宽恕。
风月久看完纸上所写,不禁嘴角泛起一笑,仿佛所有的怒火都消去了,她甚至会想象央君临在写这话时的紧张表现。
“还说什么不求宽恕,说了我也不会原谅的!”风月久故意愤愤自言。
风月久看不见这一刻她的笑容有多甜蜜,她从来也不知道,想起央君临,能让她打从心底里欣喜而笑,她铭记在心的只有一事,她不是真的太子妃,也因此不会爱央君临。
风月久放下纸条,乍一下恍思,她才想到央君临所说,央憬华来了东宫,还召集了宫女,不能是需要一群宫女伺候着吧,那还能是何事,风月久心知肚明,才以为摆脱了危机,转眼又来。
风月久想清此事,乍一下心慌意乱,央憬华自然不可能在东宫所有的宫女中找到那个“小九”,她其实仗着太子妃的身份无需惧怕,可就是莫名心虚。
风月久在芙笙殿内来往走动,一刻也清闲不下,心中吊着正殿那边的事,可又实在不能出面,恐怕无事找事。
良久,风月久在芙笙殿门前总算看见了轻烟和几位芙笙殿的宫女往回来走,她几人一路说一路念,风月久却未能听见她们的讨论。
轻烟走在最前,也是若有所思状,她抬眼远远看见风月久,便赶紧跑了前去。其余宫女缓缓进前,对风月久行个礼便也匆匆走开了。
唯独轻烟随风月久去到她的寝殿,风月久在镜前坐下,轻烟便拿起梳子为她梳理秀发。
“轻烟啊,那个安和王殿下找你们什么事?”风月久问。
“我不太清楚,我去那边时,好像整个东宫的宫女都聚集过去了,安和王殿下只是挨个看了过去,然后就跟太子殿下说了些奴婢听不懂的话。”
轻烟跟风月久详细说了当时的情况,央憬华看遍了东宫所有被招聚来的宫女,一遍又一遍就怕自己看落了谁,他自然是找不到“小九”,便跟迟一步进来的央君临问起来。
“太子殿下,这东宫里的宫女真的都在这里了吗?”央憬华问。
央君临平日里不多管东宫闲碎之事,更何况宫人年年有来有往,他也不太清楚一整个东宫所有的宫女该有几数。央君临望一眼福公公,他会意赶忙解释道:“安和王殿下,东宫的宫女都在这儿了,奴才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当真?”央憬华肃重问福公公。
“奴才怎么敢在安和王殿下面前胡言?”福公公一脸真诚。
央憬华恍一闭目才觉失策,他当时竟然毫无疑心地相信风月久的话,是真被她所迷惑得失了理智吗?
风月久听完轻烟所述,既庆幸又担忧,央憬华在宫中一日,她的危机便存在一日。躲?东宫倒是安全了,可她又如何预料央憬华将有何所为,逃?她又该如何再次逃出宫去?
风月久静坐深思良久,轻烟为她梳好了头,风月久想罢令她烦心烦恼的央憬华,蓦地脑海里闯出央君临来,自己春光乍泄的画面,简直丢人现眼。
风月久咬牙切齿地一拍妆台,并非对央君临的怒火,但就是对那事耿耿于怀。
“太子妃您怎么了?”轻烟关切一问。
“我没事。”风月久一语一顿显然不是没事的样子。
离开东宫,央憬华提不起一点精神,但他绝没有半点就此放过风月久的意思,正如猫捉老鼠一样,老鼠越躲越隐藏,猫就越要拼尽全力将它逮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