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礼道:“清月参见殿下,不知道殿下让清月一人来此有什么事,苏先生又是为何来此?”
沈谨坐在了余舟身旁主位上说:“本宫听说你昨夜有些不舒服,特地叫的苏单度来看看你。”
苏单度打开那大木箱,拿出脉枕来放在余舟身旁方桌上,“郡主,请。”
余舟缓缓落座,想到江闻种在自己身上的蛊虫有些迟疑不决,但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苏单度往余舟手腕处铺了一块锦帕,开始切脉。苏单度手放在余舟手腕寸处时脸色就变了,看着余舟的脸和眉心把手收了回来。
“殿下,郡主的脉象虚而浮沉。
脉浮沉乃因大喜大悲而气血内困,但像是被人调理过。脉虚则是因气血不充,气血鼓动乏力,则是梦魇在心郁结所致。另外,郡主体内似有不明邪物吞噬气血.......”
余舟对苏单度肃然起敬,她从前没有接触过医学,可在江闻王府那几天一直跟着丁香在学医术药道,只区区望闻切就知道了自己的病症,这个苏单度绝非等闲之辈。
沈谨站起来走到余舟跟前,看着她敛容屏气道:“你的意思是说并非近日烦琐事让她得病,是她一直都在病着,而且病的不轻么?”
苏单度收起东西来,应道:“是。”
然后拿出一瓶装着药丸的琉璃瓶来,对余舟说:“这是唤魂丹,只要体内有二魂在者吃下它,一刻钟内便可逼体内寄存邪物到手上虎口处。”
沈谨接过了唤魂丹,这东西他和苏单度也吃过数次,不过逼得体内血蛊现身多次也未解得了这绝世仅有的血蛊。
沈谨手握琉璃瓶,双手背后交叉看向余舟:她很紧张,像是在掩饰什么。她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法让自己的执念得以实现么?真是固执。
“唤魂丹吃下去伤身。先开些别的药治治她的体虚罢。”沈谨等了半天没有动静,转头就看见明显事与愿违一脸不情愿的苏单度。
“你还愣着干嘛?开方子啊。”
苏单度有点失望,余舟身上故事肯定很多,要是可以挖掘出来听着玩儿也行啊,自己在筒子楼真是无聊透了!
“是,殿下,小人即刻便开方子,随便恭祝殿下郡主定亲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万般无奈里苏单度刨了好多药瓶子,拿了几味关键的药,写下来三张方子说让余舟喝上一个月便可痊愈。
端着砚台的齐是这时道:“苏先生,这郁结可有其他方法吗?”
苏单度本就不耐烦,刚想没好脸色回她,却看见齐是偷偷指了指墙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诶?是集市!那么......
‘不愧是齐是姐姐~最懂我!’
苏单度转身给了沈谨身旁的七进三张方子,便说:“殿下,这心有郁结也需要常常出去走走散心的,今天刚好是集市吧,不如带着郡主出去看看罢!”
齐是七进也跟着说:“殿下,今天祈福节。/殿下,刚好郡主可以祈福古树许愿解心结啊。”
七出向来冷脸,却被苏单度勾肩搭背调笑着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沈谨看着这几人的撺掇也觉得最近过得太累了,偶尔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那好吧,等会把苏单度送回去熬药,本宫用完午膳,换了便衣带着清月去逛逛罢。”
余舟喜出望外道:“多谢殿下。”
苏单度却不能接受,明明要带上自己才对嘛!“不行啊殿下,小人呢?”
齐是和七进七出默默退下去领命办事了,对苏单度不管不顾了。
苏单度急了,挥舞着满头白发炸了毛地来回跳脚,“殿下不能这样,丑话说在前头,殿下可别逼小人哦!”
沈谨凑近了苏单度,这举动在余舟眼里像是他们俩在拥抱一样。
“你敢!”
“我怎么不敢呢?殿下~”
“你不怕我......”
“我才不怕!我往自己身上戳刀就是往殿下身上戳刀,你死我死大家死,我怕什么?”
“你真是无耻之尤苏单度!”
“殿下是宽宏大量真菩萨。”
...............
几番较量之后,由于苏单度满头白发白天出门太过惹眼,沈谨吩咐了齐是晚上用过晚膳再出门去古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