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一贯的“唯强是依”的原则,继续依附在韩家这棵大树身上,纵然韩遂为人城府深沉,难以久处,但现下也还得潜伏忍耐,不可冒然出头,成为众矢之的,徒遭杀戮。
阎行记得韩遂今后的势力,还有有一个膨胀期,直到和马超进据三辅为止。
在内部,阎行也不知道那个两年前被自己抓到把柄,弄下主事之位的三叔在被囚禁之后,是否已经郁郁而终,还有他的那个沦为圉人的手下阎丰,是否已经心灰意冷,了结残生。但是在如今联军大败的情况之下,作出决策的阎父和带领部曲从征的自己无疑在族中就是众矢之的,这等情况处理得好,族中之人还能够同舟共济,共御外悔,若是在处理上有一丝差池,立马就是人心离散,权力反噬的境地。
所以,阎行让返回允吾报信的阎兴暗中行事,就是要避免再一次将这桩祸事掀开惹得沸沸扬扬,而是协助阎父,补救联军战败之后在阎家捅出来的大窟窿,必要之时,也不惜下狠手解决族中暗藏着的反抗势力。
有的谋划可以写在书信之中,有的打算就需要由阎兴当面转述,阎行在心中继续思索自家是否还有缺失遗漏、谋划不周到的地方,同时出声勉励阎兴。
“经过这些日子磨合,如今这前院的近百董家人马,我已经能够大致掌控,再加上已经我已经得到了自由出入庄中、便宜行事之权,你无需有后顾之忧,凉州如今各家势力交错相攻,路途不靖,你带上两个人上路,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低头思索得失过后的阎行又抬头看了看阎兴一眼,发现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心中微微有些惊愕,又开口问道:
“此行你是否还有其它顾虑,你我兄弟之间,大可畅所直言,为兄定然设法为你解决!”
阎兴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阎行,有些无奈的说道:
“大兄的谋划甚为周到,小弟原本也无其它顾虑,只是,大兄,你是否还忘了一件事情?”
“我忘了何事?”
阎行被阎兴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好奇,连忙出声问道,同时在心中思索自己刚才莫非还漏讲了什么,亦或是之前谋划的时候少考虑了哪一个环节。
“若是伯父、阿琬问到大兄归期,兴实在不知如何应答!”
阎兴看着阎行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自家这位族兄还是没有会意到自己的意思,只好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乍闻此言,阎行心中也是一个咯噔,他自己除了在信中简单叙述自家的近况之外,也没有具体表示何时会回归允吾家中。
被阎兴的话引出了万千思绪的阎行没有立即回答阎兴的话语,而是闷不做声直接走到了门外,望着天空中朦胧灰暗、缺了一角的月轮,他心中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