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妥当的,更何况黄皮子还逼死了我爷。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就算是成精了也还是个畜生,跟家里养着的鸡鸭猪没啥区别。
鬼仙似乎看出我的纠结,摇头失笑。
“仙家,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不?”我犹豫着问,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何事?”
我舔舔嘴角,紧张的说:“你往后说话能别这么文绉绉的不?听着别扭。”
说完我就后悔了,心中懊恼不已,他现在好不容易才不吓唬我了,我要是再把他惹生气可怎么办?
他沉默片刻,说了声“好”。
我吐出一口气,他没生气就好。
到了荒坟之后,我按照他说的先把头发灰水洒在荒坟里,然后又把装着童子尿的碗摆在荒坟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然后攥着驱魔符,站在最高的坟头旁。
我搓了搓胳膊,一站到这坟边就不舒服,浑身难受。
“仙家?”我在心里喊鬼仙。
喊了半天,他也没个回应。
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难道他没过来?
我抱着书包,蹲下来,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黄皮子今晚不来?
我想要回去,又怕坏事,抓不到黄皮子不说,鬼仙还得跟我生气。
“唉,怎么办呢?”
我叹口气,蹲在地上,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大晚上在坟地犯困,可我今晚不知道咋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没一会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困得直打哈欠。
“鬼仙应该就在四周,我就缓一缓应该没事。”
我打着手电仔细看了下那四碗童子尿,确定它们没洒出来才坐到地上,攥着鬼仙的石像,闭上了眼睛。
在坟地里,四面无人,恐惧之下每一秒都变得很长,我觉得才闭上眼睛,又像是已经眯了挺长时间,还梦到了小时候跟着村里小伙伴跳绳的场景。
我跳的最高,谁都跳不过我。
想起这些,我不由得勾起嘴角,那时候是真开心呐。
在我们玩的时候,还有小伙伴在旁边唱儿歌。
“我是个蠢娃娃,爸爸从来不回家,爷爷总是叫我要听话,却把斧头挥向妈妈,一下一下又一下,拖着妈妈上山包,垒在那最高的墙里呀……“
刚开始我没注意,渐渐的我听出不对来,扭头往看向唱歌的小孩,离得也就四五步的距离,我却只能看见个大概的轮廓,看不清他的脸。
他咯咯笑着,一遍又一遍的唱,还带着刺啦刺啦的声音,童声稚嫩,歌词血腥,听得我直冒寒气。
我越听大脑越混沌,心跳加快,呼吸间总有股子土味。
我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弯着腰,脑门顶地,双手垂在身侧,像极了爷爷自杀时的姿势。
“妈呀。”我大叫一声,直接从地上蹦起来,转身就要跑,却又生生的停住。
身后仿佛有滋滋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缓慢的转身,发现我身后除了那坟包没别的东西,我这才松口气。
滋滋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确定是从坟包那块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