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我捂住姜玲玲的眼睛,拖着她离开阳台。
姜玲玲吓得全身发软,跌坐在门口,一边哆嗦一边哭。
“仙家,那个食妒鬼还在吗?”我在心里问。
饶夜炀难得严肃起来,“没在,她不是被食妒鬼害死的。”
我也觉得不是,那只血手印可不是食妒鬼能搞出来的。
“刘彤到底干了啥?”我疑惑道,不仅被食妒鬼缠上,还不明不白的被溺死在脸盆里。
宿管老师匆匆赶来,往卫生间看了眼,吓得没差点坐地上,反应过来后急忙疏散学生,通知校领导,报警。
我们跟刘彤一个宿舍,又是发现她遇害的人,被带到宿管老师的宿舍,先跟校领导说了一遍事情经过,然后又做了笔录。
刘彤上午逃课,但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去食堂吃了早饭,而我们三个一直在老老实实的上课,嫌疑就被排除。
宿舍被警方封锁,学校紧急给我们调换了宿舍,等我们重新安顿好,天都黑了。
饶夜炀跟着我,我没法跟姜玲玲她们一块睡宿舍,安慰她们两句,就骑自行车离开了学校。
路上,饶夜炀石像里出来,坐到后车座上,晃悠着一双长腿,看着颇为悠闲,满意的说:“她死的这般瘆人,你竟然没害怕。”
我抿唇,把自行车骑进道旁的胡同里,靠墙停好,我抱着胳膊蹲到墙角的黑暗里。
许是因为自己是活死人,我下意识觉得黑暗能给我安全感。
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仙家,你说我要是昨天就把刘彤身上的食欲鬼解决掉,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揪着衣服,眼泪越掉越凶,心里特别后悔。
要是我没存坏心思,昨晚就动手,刘彤说不定就不会出事。
我讨厌刘彤,可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跟她吵,甚至打她一顿。
小时候,我打不过村里的大孩子,就曾经跟我爷说让他招鬼去吓唬他们,给我出气,那次我爷很生气,差点打了我,说干我们这行的就算做不到心善无私,也不能存了这样的歪心思。
“我不该动了这样的歪心思。”我哽咽说:“我觉得自己就是帮凶。”
“什么帮凶啊?”胡同垃圾堆旁的纸壳子堆里钻出来个人,还拿着个手电,往我这边照了下,惊讶道:“哟,是你这丫头啊,你不是在鑫源小区吗?跑这干啥来了?”
我循声看去,说话的竟然是在鑫源小区车库里睡觉的流浪汉,我第一次去车库是他把我拽出来,还讹了我五百块钱。
我往旁边挪了挪,不想理他。
他凑到我跟前,“看你骑个破自行车是不是最近挺缺钱?我这有个活,咱俩一块去干?只要成了酬金对半分,至少能挣五千。”
我吸了吸鼻子,对那五千块有点动心。
流浪汉嘿嘿的笑了两声,“你听说过脸盆溺死案么?”
我心里一沉,警惕起来,摇摇头。
“滨河县曾经出过一桩悬案,一个月内死了三个人,都是坐在浴室里,头埋在脸盆里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