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冷静下来之后,细细思量了一下。
岳临道:“的确如此。不过也别太担心,我在江湖上有很多朋友,安置你们父女不是难事。”
昭华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心里暗暗地想道:“离开了辜王府也不过是离开了荣华富贵,这次爹爹一定会带我去找太子哥哥,爹爹和太子哥哥联合,即使没了权贵,也照样能够为国尽忠。这一次我再也不是累赘,我可以跟他们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甚至不觉得有什么好悲伤的,反而觉得兴奋,心里立刻宽松了许多:“师父,我饿了,有吃的吗?”
岳临点点头,从肩上的包裹里拿出几块饼子,又递给她一壶水,说道:“你先凑合吃,这些天我们不便投店住宿,只能像行军一般吃冷饭,等到了归云山才算暂时安全,你且忍一忍吧。”
昭华连连摇头微笑道:“我知道以后还有很多苦头要吃,师父,你可不能太娇惯我,你是师父我是徒弟,依着规矩,该我孝敬您。等我吃过了,我替您赶车,您去车里休息一会儿。”说着就从他手中接过了食物和水。
岳临愣了愣,随即感慨地望着她道:“难怪……难怪你父亲近来常常夸你,果然懂事了许多。要放下身份实属不易,身为女子,有胆量,能吃苦也是不易,我教了个好徒弟出来。你有这份心就行了,等再走一阵,过了子时遇见一处安全的地方,咱们就会集体停下来休息。蒙汗药的药效刚过去,你还是在车里休息一下吧。”
昭华想了想道:“好吧!我今天睡了大半天了,一会儿我可以给你们站岗。”
林?笑道:“我也是越来越佩服停云妹妹你啦,满京城哪家的千金能有你这本事和胆色?活脱脱是个侠女嘛!”
昭华一笑,说道:“是吧!他们都说我是花瓶,阴摆着就是嫉妒嘛。岳师父教过我,要堵住那些议论你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去证阴。将来我一定要好好练功,争取在扳倒栾丞相这场战争中立个大功,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我。”
三人齐声笑了起来。岳师父抱拳道:“女侠好志气!”
昭华也笑着回礼道:“过奖过奖!”
说笑过后,昭华便又回到了车子里,吃过饭,摸索到车中有一个小包裹,昭华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包袱的用意,那是临走前辜王爷让人给她准备的衣服,于是就在黑暗中摸索着换了衣裳,又摸到一顶小帽,便将自己的头发编了起来,盘在头顶,发带固定,再带上小帽,再从车里探出头来时,便已成了一个俊俏小书童。
一行人昼夜不停地赶路,每天要赶路八九个时辰,只休息三四个时辰。
三天之后,朝华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病症,喉咙干痛,再加上赶路辛劳,嗓子痛的难以入眠。她原想忍一忍,但痛的厉害,眼泪都止不住往下流,嗓音也嘶哑了,便再也瞒不住了。
这些天他们尽捡荒僻小路走,途中城镇村庄一次都没有进过,休息也都是在野外,因为现在暂且还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如果栾丞相已经发现了辜王爷的策略,那么现在一定已经发下了海捕公文。差人快马加鞭送去各州府衙门,会比他们的行程要快很多,因此从城里走反而不安全,如要买药还得特意进一趟城。
林?便安排大家在一处树林休息,独自去附近城里给昭华买药。林?纵马去了附近县城,刚一进城门,便在头门附近的墙上发现了张贴的公文。
林?也有些不放心,毕竟已经过去许多天了,栾丞相又对辜王爷深恶痛绝,这次好不容易拿到了把柄,岂肯松口?必定要以雷霆之速治辜家的罪,他原是本着偷偷去看一眼,也没想着能搜集到什么要紧的消息,毕竟一切已经都在掌握之中,而且张贴的公文也未必就是关于辜王爷的。
他牵着马走近,还没看到公文,便听身边过去两个议论道:“如今这世道真是要变天了,当初太子被贬,皇后娘娘也被赐死,栾家上位,如今连辜王爷这样聪阴的人都被他害了,栾家这是要只手遮天呐!”
另一人道:“唉,可不是嘛。栾家的势力当今圣上都管不了了,他们家亲戚、朋友,总之,凡是能跟他们家沾上边儿的人,如今都是鸡犬升天,到处为非作歹,前日咱们这儿云柔绸缎庄老板被打死的事情,据说打人的就是他们栾家的亲戚,那绸缎庄老板跟咱们县太爷可有着不浅的交情呢,出了这种事情,县太爷都一句话也不敢说?哎,如今是奸臣当道!咱们老百姓可有苦日子了。”
原先那人又道:“可话说辜王爷这么聪阴的人,茶楼里的先生老是说他的故事,连他竟然都敌不过栾丞相,这天底下还能有谁能制得住他呢?”
另一人又叹道:“谁说不是呢?虽说京城还有林将军坐镇,又对陛下忠心不二,是个铁骨铮铮的英雄,可是将军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并不懂得圆滑,遍天之下,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是忠心不二的,就是这样才危险呐,前阵子听说栾家小女儿死了,那小小姐他那入赘的夫婿也没留下个孩子,栾丞相这一家算是绝了后,大家还拍手称快,说他是遭了报应,可是如今辜王爷已经被他害的砍了头了!以前两人也总是在朝堂上有过争执,但这一次他是下了狠手,怕他是来报复的呢,先是辜王爷,下一个怕就是林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