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心雅眉头一皱,赶紧抬步跟上两人,想看看道袍男子到底是何居心,还有紫衣女子会不会出事。但刚走出去没几步,周围的场景再次如玻璃画,“咔嚓”碎成粉末,让她整个人宛若坠入一个大大的坑中。
当所有的碎片再次被重组时,赫连心雅才从那阵失足的晕眩感回过神来,抬起眸来,才发现这里竟然又是之前的那个市集!
下意识的,她开始四处寻找其紫衣女子起来,在看见她完好无损又和先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之后,连她都没发现自己长长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猛然以为这回是不是和之前那个场景重叠了,站在紫衣女子身旁的那抹月白色身影撞入她眼帘,让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方云廷!
方云廷就走在紫衣女子身边,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彼此有说有笑笑得很开心,只是方云廷的眉目间隐隐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很显然,凭紫衣女子心性单纯的程度,她定然看不出这点,但对于赫连心雅来说就不是这样了,她能很清楚地看穿他的不同。这个方云廷,绝对有问题!
他们二人在一处折扇铺停下,然后她就看着方云廷走进了铺子里,紫衣女子则并没有随同,而是转身去了路对面,赫连心雅抬头一瞧,发现竟然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锦和绣坊!
她略略一惊,但让她更惊讶的还在后面,紫衣女子还没走进去,忽然从人群里窜出一个青衣婢女打扮的人,一把拖住她,把她直接拖进旁边隐蔽的巷子里。
“宝珠,你怎么会在这里?”紫衣女子惊呼的声音。
“哎呦,大小姐离京数月,原来还是记得宝珠的啊!”
婢女尖酸刻薄的声音,赫连心雅刚一听见,就觉得好生熟悉,瞧了瞧她的长相,惊觉这人不正是慕落柔身边的丫鬟宝珠吗!
很快,她们只匆匆说了几句话,紫衣女子就在宝珠的推搡下,强行被塞进了一顶轿子。而那些话大体的意思就是----紫衣女子的娘病危了!
望着紫衣女子跌跌撞撞地从轿子上下来,跑到相府门口,却被侍卫冰冷地拦下来,赫连心雅皱皱眉,直接越过在那苦苦哀求的她,先一步走进相府。
反正,她在这个世界里,是畅行无阻的。
相府后苑,四姨娘的厢房。
赫连心雅是尾随进来通传的那个侍卫过来的,侍卫刚过去就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道:“回禀大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紫衣女子是相府的大小姐!不仅相貌和她一样,就连原来的身份都是相同的。赫连心雅顺着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打扮贵气面上傲慢的贵妇人站在台阶上,看来她就是丞相府的大夫人,慕承天的正室,也就是慕落柔的生母。
长得这么一副尖酸刻薄样,难怪能生出那般厉害的女儿,不过眼下赫连心雅最想的人,是紫衣女子的娘亲,也同样就是她的——娘亲。
听那婢女所言,她似乎病得很严重。赫连心雅眉目间染上几丝担忧,但腿刚抬起一只就僵在半空。
“终于肯回来了是吗?可惜她的归日,就是她和她那个亲娘的死期!”赵玉陵狠辣冰冷的话语传入她的耳里,赫连心雅的心猛地一沉,抬眼冷冷扫她一眼。
可恶!她想干什么?
狠狠撂下这句话后,赵玉陵就转身自尽厢房里,赫连心雅连忙跟上去,就看见她嫌恶地拿着金丝手帕掩住口鼻,而她自己也对这厢房内寒酸简陋的陈设惊住了。
这里真的是丞相府吗?偌大金贵的丞相府里,怎么会有如此残破的地方!她的生母,还有那个紫衣女子,一直就是生活在这种地方的吗?不对,也许就是过去的她也说不准。
这里,分明连烟溪岭的茅草屋都赶不上!
心里阵阵抽痛,这里给她的感觉既复杂又熟悉,抬目望去,就看见一张很小很简陋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个素衣妇人。她的脸色如枯木般苍白,没有一丁点血色,本应红润娇嫩的双唇上开满裂口,此时正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
盖在她身上的是一床棉被,背面上沾满暗色的污渍和斑迹,赫连心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床榻上泪眼涟涟的人,长长的睫毛止不住地颤抖,心口是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她很想扑到她的床榻边拉住她的手,但是却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因为她现在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此刻她还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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