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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儿,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
唐莘回过头,对着慕容白盈盈一笑,正要扑到他怀中,那人却忽然变成了沈檀。
沈檀笑着说:“我来教你画画,你看这梅树,要这样画才好看。。。”
她又惴惴不安地拿起那支笔,开始在宣纸上描画起来,耳边却有响起娘的声音:“你如今贵为皇后,可要记得为唐家谋福。。”
唐莘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小腹冰冷湿润。她睁开眼,慕容白正在给她擦拭伤口。几日了,被野狼撕咬的那伤口本来已经有愈合迹象,可能是在深潭潜游的时候,泡得时间过长,伤口竟然有些红肿发炎,好在也不怎么严重。
她直起身,感激地冲慕容白笑笑。虽然那日解裳帮慕容白降温,但唐莘并非无视男女之防,种种亲密接触,只当二人在困境中互相扶助。
唐莘往前方一看,却是轻轻一声惊呼。一柄玄铁重剑静静地躺在那里,在她沉睡的时候,慕容白竟然将那剑挖了出来!
唐莘将慕容白的双手拉了过来,低着头仔细地检查着,慕容白身为皇族,养尊处优,如今竟然双手挖土,可千万不要伤了皮肉才好。
慕容白任由她将自己的手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眼角就挂了一丝戏谑。
唐莘放心地把那双手放下,却听见慕容白带着笑意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蠢?”
他把一柄短剑抛在唐莘身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只有你才会蠢到用手。”
唐莘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囧的无地自容,却伸手将那重剑放在身前,细细端详。
这就是断念了。
这柄剑不知是何时铸造而成,通体散发这青绿色的辉光。它大概有两尺长,坚实厚重,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不知许映蓉抱着这剑从一池寺出来的时候,是何种心情。
那剑柄上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些文字,唐莘眼睛一亮,莫非这就是重生的符咒?
“那不是汉文。”慕容白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我看了,也不是图伦,甚至也不是西域诸国的文字。”
他竟然识得那么多国家的文字,这唐莘倒是没想到。
尽管慕容白这么说,她还是将这断念重剑反复检查了一番,怎么也想不通如何使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重剑一拔,那朵断念大花的色泽竟然黯淡了下去。唐莘想起一池寺关于断念花的记载,大略是因为断念剑在,则断念花开。那燕十七既然也见过断念花,那一池寺的僧人必定和这剑还有接触。
这么一想,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洞中一定有通道可以通向外侧,她和慕容白一定能够出去。然而,他们拖着这柄剑在洞中有走了一日,却走到了一面潮湿的洞壁之前,已经是尽头了。
唐莘贴着洞壁检查了一番,想知道有没有缝隙可以通向完结,后来干脆拿着慕容白那柄短剑在缝隙中撬,结果生生把他那柄宝剑撬弯了。
唐莘心里不爽,最后居然使出那柄断念剑了。反正拿到手也不能用,呆在这洞里什么宝剑也没有用。她撬着撬着,不知触到了什么,那断念的剑柄竟然咔嚓一下转了一下。
她又如法炮制,将那剑锄在墙壁之上,那剑柄又转了一下,直到和剑身形成了一个十字便再也扳不动了。
原来严丝合缝的剑身和剑柄接合处,现在出现了一排细小的文字,唐莘看了看,对着慕容白苦笑了一声。这文字和剑柄上所刻如出一辙。
事到如今,竟然是依旧是没有什么用。
她和慕容白已经人困马乏,第二天干脆决定返回小茅屋,那边靠近深潭和光源,二人决定在那里好好检查这断念剑一番再做打算。
其实唐莘开始觉得二人只是找些事情消磨时光,发现这剑的秘密又如何,她却是不愿再重生一次了。自从二人发现这剑,慕容白却是一反常态的安静,明明他的喉咙似乎已经恢复了发声,他反而惜语如金起来。
他们回来的时候,外边竟然下起了雨。大漠中雨水贵如油,只是这洞中的植被因着有那地下深潭,反而得天独厚,有无雨水倒也不影响。
只是唐莘和慕容白,却跑到洞口,感受着从天儿降的甘霖。不知道慕容白怎么想,唐莘只是觉得,那是与外界仅有的联系。
那雨滴从天而降,穿过了那俗世的空气,顺着洞口降临在地底洞府,掉在了慕容白的脸上。他面容依旧清俊矍铄,在洞中一身白衣依旧纤尘不染,唐莘看着他,不由地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