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西岐玉都南门, 守卫朦朦胧胧见远处一人过来。
那人约高八尺,隐约听见有金器碰撞之声,守卫立马是握紧兵器防备!
玉都乃是西岐防殷商关口, 今日南门正经一场血战,西岐大败而归,逼得挂了免战牌,如今正是在加紧防守。
“何人!?”守卫一声大喝, 只见夜雾霭霭中显出一人身影。
“是我。”那人说。
守卫一看, 正好认得,当下松了口气, 口呼:“杨将军!你怎的在此?”
杨戬看了他一眼, 那守卫识相闭嘴, 只听杨戬叹道:“且放我进去,我与师叔见面再说罢!”
那守卫晓得这方道人皆是厉害, 定然是身怀异功出城出那险峻任务,看杨戬此番态度,想必是状况不好。
守卫将城门一开,见那杨戬往里走去, 后头跟了只黑瘦大犬,守卫认得, 那是哮天犬。
杨戬回城见过师叔。
姜子牙一身素袍, 正于烛光下看竹简, 见杨戬过来, 皱眉问:“如何?”
杨戬上前请罪:“敌军识破杨戬变幻之术, 幸而有哮天犬来救,不然杨戬必定要被斩杀!”
姜子牙惊道:“怎的识破的?你变幻之术已然无甚破绽了!”
杨戬说:“当年那位伐东鲁的贤王,来助阵了!此人好生了得,一眼便是将杨戬识破!”
姜子牙盯住那烛光看了片刻,眉头紧皱,只说:“此人不可小觑,当年祁阳关一战,仅凭凡人之躯便是破了那门斧,既可看时机,又有胆识,再是能言善道,揪人心隙,真是个难缠的对手,若是单独遇上,直击杀之,免留后患!”
杨戬一怔,还想说甚话,只见姜子牙眉头紧皱,闭目摆手与他:“下去罢,明日再挂免战牌,吾且想想如何应对。”
杨戬领命下去,往长廊走去,见那哮天犬正蹲在地上等他,模样乖巧至极。
那哮天犬偏头盯住一院子,杨戬见他盯着,便是说道:“你瞧那院子锁也生了锈,石碣青苔生满,向来是无人踏足的。”
那哮天犬偏头看杨戬,仿佛在问。
没错,殷守便是伪成那哮天犬,他本意是想扮成杨戬,让杨戬变幻那哮天犬的,奈何变幻之术玄奥至极,无法掌握,若需无甚破绽,只得有求于他人,便是退求其次变成了哮天犬。
那杨戬见他看他,便说:“你已然观见那院里布了阵,听闻此院里关住一只妖孽,听说那妖孽缠住师叔,一缠便是八年,真是厉害至极,师叔来西岐后,便是将她封在里头,以免她出来害人!”
“但这不过是传闻罢了,仿佛无人见过那妖孽。”
杨戬见他还蹲在地上,作狗也作得顺溜,便笑道:“你直盯那院,也盯不出甚花样,你怀疑那院也无办法,那院乃是师叔亲手布阵,阵势如一牢笼,柔韧而坚硬,里外不通,唯有师叔能破,你看也无用。”
杨戬说完话,见殷守果真起来,跟住他身后,便是边走边说:“今夜太晚,且休息罢,明日我与你去寻一遭!”
杨戬往前走了几步,正是要回寝屋,忽的一顿,停住脚步,往后一看,那哮天犬已然无影无踪了!
“殷守!”杨戬焦急喊道,急忙寻找,将后来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忽的往树从走去,见一双眼睛将他盯住,他吓了一跳,慌忙退后两步!
待看清来人,杨戬松了口气。
“哪吒?你在作甚?”杨戬看住哪吒,见他蹲在草堆丛里,大半夜的不睡,像条鬼魂。
哪吒扯出两根草,慢悠悠开口:“我觉着我该在土里埋阵子才好,总觉着这莲藕躯体太过笨拙,我师父说要开出花才好。”
杨戬晓得吒犯了事,给龙王三太子抽筋拔骨,便是被父亲逼得自杀,幸而魂魄被太乙真人接住,便直接用仙藕做了具躯体用着,又因西岐战事紧急,便是遣他下山助周。
他得那副莲藕躯体时,一直见着师傅想寻株开了花的,但时机未到,莲藕开不了花,又因西岐已然成了战场,也是容不得多等,只得拿了株含苞的莲。
至此后,这哪吒仿佛生出了执念,整天想着要开花,不是泡在水里,便是往泥里埋阵子,仿佛开了花,他便能从娃娃长成大人。
那哪吒一对大眼将他看住,好奇问:“我见你仿佛在寻甚物?”
杨戬也是纠结,那殷守始终是敌将,若是令他胡来在己方探查,可真是不得了!但他又说得如此诚诚恳恳,眼睛都不眨一眨,句句像是发自肺腑,态度和平温和,又怎的会诓人?
且此时夜深人静,若是闹事,又不揪住证据,也是无果。
杨戬看了看天色,已然丑时了,只对那哪吒说:“在寻哮天犬,算了,随他耍罢!明天且教训他!”
哪吒笑了起来:“好呀!我与师兄一同教训他!”
杨戬望了他一眼,只说:“你也休息罢。”
哪吒笑道:“我再在土里待会,师兄且先休息,明日好有精力教训那哮天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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