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他忍不住质问赵轻丹:“父皇母后都在这里,就你没了人影。”
“我出去喂鱼了。”赵轻丹才不在意,她都出去那么久了也没人注意。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慕容霁见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来气:“待在本王身边,不准乱跑了!”
谁知道没多久,又出了一桩大的意外。
众人正嬉笑攀谈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扯着嗓子禀告:“皇上,皇上不好了,七殿下出事了!”
他话音一落,坐在昭翮帝左手边的一位美艳妇人就刷得一下站了起来:“七皇子出事了?给本宫说清楚,他怎么了!”
她正是七皇子的生母,四妃之一的怡妃娘娘。
七皇子慕容敛不过才十岁,被她捧在心尖上宠着,这要是出了什么事,简直要了她的命。
小太监喘着气说:“方才奴才几个跟着七殿下在园子里玩弹弓,七殿下不小心打着了马蜂窝,结果一群马蜂都围了过来蛰人,跑都跑不过。七殿下被蜇了一身的伤口,这会儿,这会儿昏迷不醒了!”
怡妃身子一踉跄,差点没栽个跟头。
昭翮帝一张脸沉得厉害:“太医叫了没有!”
“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七殿下也被抬回了寝殿里。”
慕容浔跟赵轻丹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不寻常的意味。
怎么会那么巧,又是捅了马蜂窝。
赵轻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那小太监:“你们几个人跟着七皇子,为何你们无事,只有他昏迷被蛰到了?”
小太监吓得直磕头:“奴才几个都全力护着主子,可是那些马蜂就跟着了魔似的,只盯着七殿下不放,怎么都赶不走。”
边上的贵妃呦了一声:“莫不是看七皇子细皮细肉的,加上认准了他是捅了窝的人,这才盯着他不放?”
慕容浔皱了皱眉头,已经猜到此事一定跟尾阴草有关,想必老七的身上也被人放了那玩意儿。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宴会哪里还能继续下去。
众人又乌乌泱泱地往怡妃的寝殿赶。
昭翮帝跟怡妃赶在最前面,一进屋子就看到年幼的儿子躺着一动不动,身上被蛰了十几个包,着实骇人。
怡妃眼泪断了线地往下掉:“我的儿啊,你怎么命这么苦啊,若是你出了事情,为娘也活不下去了。”
昭翮帝虽然没说什么,脸上心疼的表情遮也遮不住,只板着脸对太医喊:“愣着干嘛,给朕尽心尽力地治,七殿下若是出了岔子,朕拿你们是问。”
几个太医战战兢兢地看诊,让人拿了针对蜂毒的外敷药过来想给慕容敛敷上。
赵轻丹按了按额头,只觉得一阵头疼,这法子恐怕行不通。
倒是不怪他们一心想着即刻敷药,这要是寻常蜇了一处两处的,这么处理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这一下子十几个大包,根本不是外伤的问题了,人都昏迷了,肯定要想别的办法。新
怡妃显然也觉得这不管用,盯着为首的太医问:“光是敷药能行吗,七殿下怎么就晕过去了,你想办法把他弄醒啊!”
于是两个太医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掐虎口,还有一个年轻太医小声嘀咕问要不要拿水泼醒的。
赵轻丹叹了一口气走向前:“我试试。”
怡妃脸色微变,伸手就拽住她:“四王妃,现在可不是你凑热闹的时候,敛儿生死攸关,还是让太医看吧。”
这态度摆明了是不信任她的医术。
毕竟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赵轻丹的脓包形象深/入人心。
她又不清楚赵轻丹的路数,只听说她先前还差点因为害死了人被关进大牢,哪里敢把儿子交给她!
赵轻丹只得看向昭翮帝:“父皇,少许的蜂毒也许不致命,可眼下七弟被群蜂蜇了,这毒不弄出来,他醒不了。”
昭翮帝抬眼看向怡妃:“松手,让轻丹治。”
怡妃不甘心地松了手,眼光还有些埋怨。
赵轻丹懒得管她,让人取了干净的几块帕子来,对着最大的包就用力挤了下去,一大块脓血就挤了出来,周围的人都心里跟着咯噔一声。
七皇子大概是被挤得太疼了,竟无意识地哼了两声,可还是没睁开眼睛。
赵轻丹毫不手软,一口气将所有的包都给挤了,一块块帕子上沾了大片的血水。
慕容敛此刻的样子看起来也比之前更加骇人了。
怡妃吓得脸色刷白,哭得梨花带雨:“我的敛儿,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啊!四王妃,你到底会不会啊!”
赵轻丹仿若未闻,嘱咐下人:“取一盆皂角水来,给他反复擦拭伤口。”
之后,她又让人取了薄荷叶跟大青叶捣碎成汁覆在伤口上,等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慕容敛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赵轻丹一边问他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低烧,拿冷布来降温即可,既然醒了应当无碍了。”
听到她说出无碍两个字,边上的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怡妃也一改先前的不信任,偷偷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赵轻丹继续低头在老七的身上嗅了嗅,他没有佩戴香囊,可是衣服上有淡淡的尾阴草味道。
若是不仔细定是闻不出来的,偏偏她现下对这味道极其敏锐,一下子就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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