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过年就是,过一过,年就没了。
因为今年的科举赶上了年假休沐,所以一直耽误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才放榜。
赵轻丹对陈立桦能不能中会元非常感兴趣,一大早就坐在了烟雨楼里等消息。
不为别的,烟雨楼霸占着京中最繁华的地段。
不远处就是每一届科举张榜的荣誉墙。
红茉自罗雀走后就回到烟雨楼继续做生意了,这会儿好笑地陪着她坐着。
“没想到王妃对谁中会元也感兴趣?”
“本宫觉得那个小孩儿很有连中三元的潜力,难免给予厚望。哎,你派出去人怎么还没回来,楼下乌压压地挤满了人,不是早就贴出来了吗?”
“来了来啦!”赵轻丹刚问完,一个凤卫就在门外敲了敲门。
赵轻丹忙让人进来:“怎么样?”
“回、回王妃,中了,陈公子是会元!”
赵轻丹嘿嘿一笑:“还是本宫机智,之前就在全得钱庄买了押注,花了五千两银子买陈立桦中会元,这下发财了。”
红茉揉了揉眉心,她们家主上真是到哪里都表现出对金钱的强烈欲/望。
可以说庸俗地十分接地气了。
后来的凤卫眼睛发光:“那你觉得属下是不是该去押个陈公子中状元的局,到时候也能跟着发一笔。”
红茉捂住了额头。
赵轻丹啧啧一声:“后面买的赔率就会压下来啊,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赚不了几个钱了,别折腾了。”
凤卫很受打击,失望地退了下去。
此时陈立桦租住的小院子早就被挤破了头。
各种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要去他院子里凑凑热闹。
陈立桦年纪本来就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幸好他的师母,程明水的那位发妻早早地过来替他周旋,才让他不那么措手不及。
等到天色暗了最后一群看热闹的人才散去。
师母欣慰看着陈立桦:“若是你老师在天之灵知道了你有这样的成绩,一定会替你感到开心的。”
陈立桦鼻子一酸:“师母,我想老师了。他当年去的那样委屈,连个墓碑都没有,若是我真的能中三甲,等要向皇上请旨,给老师修一个坟墓。”
“你有心就够了,不用特意去跟皇上说了。皇上能当朝认错,已经是明君之举,但再怎么样,他都是一朝天子。身在高位的人折腰低头是不容易的,你能让他们承认一次错误是可以,可总是反复地提醒他过去的失误,只会惹得君王不喜。等亲眼看到你中三甲之后,师母也就没有遗憾了。到时便将女先生的职务辞去,回到家乡去给你老师修个墓地。之后,就不再京城多待了。”
陈立桦急切地挽留她:“师母,那怎么能行呢,我还指着飞黄腾达了孝敬您过好日子呢。您的年纪虽然并未比我年长太多,论辈分是长辈,在心里我就当您是我亲姐了。若弟弟真的有幸出人头地,长姐岂能离去?”
师母笑了笑:“你呀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等当了官可就要想着成家的事儿了,身边还是要有个帮衬的姑娘打理内宅,我跟你老师才能安心啊。”
“那还得靠师母您给我掌眼了。”
两人又在家中上香对着月亮简单祭拜了程明水。
再不久,就是殿试了。
今年的殿试果然是万众瞩目。
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连中两元的现象了。
尤其是裕华书院经历过一次大的洗涤,连群体性的作弊手段都被人给戳穿了。
今年的考官全部换血用了新的阅卷人,所以会试的成绩非常公平。
朝廷并没有完全取缔从裕华书院出来的考生参加会试,反而让他们正常考试。
只是考试结果出来跟往年天差地别。
再也没有那种半壁江山都是出自裕华书院的神话了。
虚伪的神话一旦被打破,剩下的只是一片狼藉。
虽然也有二十几个人能有机会进入殿试,但并没有特别突出的。
这也几乎佐证了,从前那个人人瞻仰的科举圣地,简直就是个笑话。
昭翮帝看到这样的结果大怒,越发彻查了之前涉及的官员。
甚至力度比先前整治的还要广。
宁国公的旧部下们此时都藏着尾巴做人,谁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临到殿试时,不出意外的,昭翮帝压根没有点那些从裕华书院出来的考生。
他点的多是地方上曾中过解元的人,还颇为喜欢提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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