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数年前有过多次交锋,傅山却从未见过渝北帝王的真容。
傅山心里很清楚,对方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他能够想出利用红茉来束缚住罗雀,可见他对安盛的了解情况超出所有人的预想。
一个国君远在千里之外却能够知道敌国的将领新娶的夫人有何特征,足以说明他在安盛京城是有眼线的。
现在洛善公主将人给放走了,势必会惹恼了他。
只怕,这笔账一会儿是要算到他的头上了。
见傅山沉默不语,洛善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好困啊,夜里没有睡好,天一亮又被你给叫醒了。陛下估摸着会有好一会儿才能来,我先去补觉了。”
说完,她拉起傅山的胳膊:“你陪我。”
“你自己去吧。”
洛善抱住双臂看着他:“本宫刚放了人,还替你冒着触犯陛下的危险,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
傅山只好起身,任她拽着走。
不知道是不是难得有个对她态度冷淡的,洛善觉得这么逗傅山格外有趣。
她靠在傅山耳边问:“哎,你说你想要救他们,为什么不挟持本宫来换得人质离开。这样的话,王兄他们一定不敢拿本宫的性命开玩笑,定然会放人。”
傅山没说话,面色平静。
从他的神情就能看出,傅山其实不是想不到这样的办法,只是他没有做而已。
洛善心里一动:“你为什么不劫持我?是因为舍不得我吗?”
当然不是因为这不得。
傅山心里叹气,劫持一国公主,这梁子也该结下来了。
他们之所以只是带几个人偷偷来,而不是铁吾军重兵来要人,不就是担心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跟渝北起冲突吗。
既然要避免冲突,他如何能对洛善下手。
这个理由傅山却是不能告诉洛善的。
洛善见他不语,以为傅山是沉默了。
她越发像是小孩子一样晃动他的手臂:“被我猜到了对不对,虽然三年前咱们只是陌路夫妻,可是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才会不忍心伤害我。”
傅山抽出手臂:“你到底睡不睡,不是困了吗,怎么这么精神。”
“你也一起躺过来陪我嘛。”
他被洛善用力拽到身边,洛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他的怀里。
大概是真的困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傅山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脑子里却不停地浮现出罗莹清丽的小脸,心里苦不堪言。
就算他是为了救罗雀又如何,他跟洛善之间,到底是有过夫妻之实了。
罗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吧。???.biQuPai.coM
她苦苦等了自己那么久,原本以为他来到这里建功立业,满眼盼着再过年的时候他去娶她。
现在,不要说那么多人盯着他,他未必脱得了身。
就算有脱身离开的那一天,他跟洛善之间,也已经不清白了。
在满脑子胡思乱想中,巨大的困意席卷而来。
傅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是被手指的摩挲感给弄醒的。
昏睡中,隐约有人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上,摸到了他的喉结跟脸庞。
傅山强迫自己睁开双眼,对上了洛善含笑的眼睛。
“你做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模样生得真好,所以想多看几眼咯。你爹娘是不是都很好看。”
傅山别过脸:“不是,他们很早就过世了。”
“哦。”若是其他人听到这话,大概要说一句抱歉的。
可是洛善没有半分歉意,只是平静地说:“我母妃也很早就过世了,父皇也去了数年。”
傅山没搭理她,洛善也不恼,笑嘻嘻地将他的脸掰过来:“等我们这次回去,就大婚好不好?”
大婚?
傅山蹙眉:“你们渝北的老太妃去世了,不是举国国丧吗,怎么能办婚礼。”
“本宫只需为太妃守孝一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了,不碍事的。”
她伸出手指一一数着:“本宫要让宫里的绣娘绣一件最美的嫁衣,在上面绣着彩霞跟白鹤。你喜欢什么样的图案,跟我一样好不好,再让声乐坊的歌姬舞姬们提前排练好舞蹈,大婚当日的演戏上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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