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兰面容憔悴,却没有回复他的话。
她径直往里走,说想要见一见宸王妃。
因为赵安兰是死去的怡庭郡主的女儿,而且明亲王说过,只需拦住宸王殿下和他身边的人即可,其他人倒是没有阻拦的必要。
所以侍卫就将赵安兰给放了进去。
等见到赵轻丹,赵安兰才发现她的样子十分虚弱。
赵轻丹看起来脸色苍白,似乎是受到了虐待。
可是看她的衣服还算整洁,并无血痕,又不像是遭受了什么剧刑。
赵安兰有些狐疑的走了进去,看到她躺在单薄坚硬的木板床上。
“你没事吧?”
赵轻丹听到声音翻了个身,她勉强坐了起来,忍不住低声咳嗽了两声。
她冷笑一下:“你来做什么?害得我背负了罪名,还轮不到你来看笑话吧。”
“我来这里,是想问清楚一个答案,我母亲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那害死她的微寒散,又究竟是不是你拿的?”
赵轻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赵安兰,你但凡有点脑子,想一想我们之前的交锋,你觉得我会愚蠢到亲手给她喂下毒药吗?我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顺了,非要给自己添堵找麻烦吗?哪怕我去高价买通一个丫鬟,让他们下手,起码都比我自己亲自来的要强。”
赵安兰在床边坐下:“可是宸王已经审过了所有的下人,他也一无所获。我母亲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在王府多年的老人,对我母亲分外忠诚,没有理由会害她。”
赵轻丹又闷声咳嗽了两声:“难道整个赵家,每一个人都对你母亲敬重有加,没有戕害之心吗?你不妨想一想,她有没有做过什么惹人憎恶的事情,暗中结过什么仇家?你也不要将这罪名抹黑到戚夫人的头上,当初还是她来劝我,让我救救郡主,只因她觉得郡主躺着一动不动也怪可怜的。若是戚夫人下了手,最后却连累我遭殃,你觉得这可能吗。”
“可是除了你们,我实在想不到旁的人会恨我母亲到这种地步。”
“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为何会让我去替怡庭郡主治疗,文澜公主不是不准吗?是你固执己见,还是有旁人说了什么?”
赵安兰想了想:“其实当时我心里也很纠结,不知该不该去找你。不过安淮劝我,说你的医术高明,身为大夫又不可能故意害人。加上还是赵家人,虽说跟我母亲不亲,总是比旁人要好一些。”
“安淮,赵安淮?”
赵轻丹若有所思:“我之所以会喂郡主喝那碗药,也是赵安淮当时说自己肚子坏了,请我帮个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虽然一直养在怡庭郡主的膝下,却并非郡主所出,而是当年,郡主身边的一位陪嫁丫鬟所生的孩子吧。后来那个丫鬟,是被郡主给赐死了吗?”
听赵轻丹这么说,赵安兰眼皮一跳。
“难道你怀疑,这件事情是安淮所为?不可能,他一直是很孝顺的,不仅是对母亲,且对外祖母都十分有孝心,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们才会对安淮视如己出,同对安锦没有什么两样。”
赵轻丹挑眉:“这当然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实际的证据,也不好空口无凭的指认谁。只是我想告诉你,赵家家大业大,也有多得说不清的背地阴私。而人性又极为复杂,你怎么就知道,他内心没有对你的母亲心存怨恨。”
“可是,当年这件事情的内情应当不会有人告诉他真相,赵安淮多年以来都以为他是我母亲所生,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生母是因何而死呢?”
“这天下没有完全能藏得住的秘密,有的时候,知道内情的下人们随口一说,或是背地里议论被他听到了,他都有可能知道实情。我若是你,就该回去派人仔细的盯着他,看看他的举止是否异常。”
赵安兰听到这,不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比起赵轻丹,她对赵安淮是更有几分真情的。
因为赵安兰打小,就将赵安淮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对待。
如果真的如赵轻丹所说,怡庭郡主有可能是赵安淮动手害死的。
对赵安兰来说,莫过于是天大的打击。
同她说了这么久,赵轻丹身上的疼痛愈加,只觉得酸涩难忍。
她忍不住按了按肩头,看到她的动作,赵安兰蹙眉。
“你到底怎么了?好似被人打过了,可是身上又没有任何的痕迹。”
“如今我落到明亲王的手里,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我吗?你之所以看不到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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