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儿,昭翮帝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慕容霁,如果这就是你所希望的,朕可以答应你。但是同样的,之后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慕容霁心头一松,镇定地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多谢父皇成全!”
昭翮帝的脸色却十分阴沉。
“如今,渝北的使臣就在京城之中。你想保住赵轻丹,总要有个万全之策。无论如何,朕先前已经答应了这场和亲,现在中断的话,无疑是出尔反尔,给天下人落了话柄。”
“那父皇的意思是?”
“不如这样,与其让渝北一直对若兰公主惦记不忘,倒不如直接从根源斩断,断了他们的心思……”
昭翮帝眯起眼睛:“所以不妨等再过几天,就制造一场意外,让渝北人以为若兰公主因为意外不幸故去。到时候,不管他们信还是不信,也算是安盛给出了一个交代。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将一个死人给带回去吧。那么和亲之事,便是由于意外作罢,外面的人知道了,最多叹一声惋惜,但不会有其他指责。”
慕容霁有些担心的说:“可是,渝北的那个皇上,他知道若兰公主就是宸王妃。如果现在我们对外宣称,若兰公主因故去世,岂不意味着赵轻丹这个宸王妃也当不下去了。”
“没错,朕想说的正是这个道理。你们既然一定要在一起,又何必在乎这些虚名?从此以后,这世上不仅没有若兰公主,还不能再有宸王妃。世上之事,多半不能两全。总不能什么好处你们都想占了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渝北那里,我们无论用什么理由都显得失了礼数,为人诟病。你也不想以后他们还会因此发难吧。”
昭翮帝之前也想过了,事情如果真的要走到那一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哪怕对方会不信,但至少没有发动战争的理由!
慕容霁当然知道,昭翮帝的话很有道理。
而现在他的立场,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毕竟对他来说,唯一的诉求不过是跟赵轻丹在一起。
昭翮帝的这个提议,虽然说对赵轻丹不公平,但已经比先前执意将她给送走,要仁慈太多了。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冲突。
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百姓,都是有利的。
所以慕容霁在权衡之下点了点头:“儿臣愿意接受父皇的提议,想必轻丹也不会反对。不过,就算她不是宸王妃了,轻丹也得继续住在宸王府,留在儿臣的身边,还希望您不要将我们拆散。”
昭翮帝怒其不争地看着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喊了出来。
“知道了,知道你们分不开了!一天天的,为了小情小爱不顾大局,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罢了,现在已经如你所愿,你是不是能把那批军饷给朕召回来了!”
慕容霁不为所动。
“如今父皇只是给了一个提议,具体如何还未可知。所以,军饷一事,暂且还不用着急,等您什么时候彻底将渝北那帮人给送走了,儿臣再什么时候将军饷给要回来。”
昭翮帝气得咬牙切齿。
“好啊,算计上了朕不说,现在连朕的保证,你都不信了?”
慕容霁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儿臣此举,也是跟父皇学的。父王可还记得,在儿臣小的时候您曾经说过,身在天家,虽说要顾及父子兄弟的亲情,可更要知道,周遭皆是尔虞我诈,想要自保,就得处处提防留着心眼,不要轻易相信旁人。”
“看来,还是朕教得好啊!行了,朕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滚吧!等这件事结束了,这笔账,朕再好好的跟你算清楚。”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慕容霁就回到了王府之中,将此事告诉赵轻丹。
赵轻丹听完他的话,还有些提心吊胆。
“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如此直白的威胁父皇,就不怕,他一怒之下对你做什么?”
“我没有时间了,今日朝堂上,已经有朝臣们在议论渝北给你的聘礼,和礼部已经拟好的嫁妆。若是再拖延下去,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带走而无动于衷吗?我等不了了!”
赵轻丹看到他脖子上的剑伤,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伤口。
她找出药膏沾了一些替他擦拭。
慕容霁顺势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了父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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