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人的肩头都落了一层薄雪。
琦贵妃已经手脚冰凉,如果不是她自小习武,换做是其他的旁人,早就受不住了。
刘公公心惊胆战地在屋里提醒昭翮帝:“皇上,这雪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娘娘她……”
昭翮帝气得发抖。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明知他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轻易原谅这样大的过错。
可她这么一闹,他哪里能放得下心。
从她跪在外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一瞬不是心里惦记着的。
现下又看到外面下了雪,他哪里还坐得住。
昭翮帝用力按了按眉心,几乎是吼了出来:“让琦贵妃给朕滚进来!”
刘公公心里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赶紧出去传口谕:“贵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琦贵妃想要起来,可是身体却已经僵硬了。
“娘娘?”
“本宫有些动不了。”
边上的人立马手忙脚乱地过来搀扶她,她总算恢复了一些,吃力地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刘公公刚要开口禀告。
昭翮帝怒气沉沉地扫了他一眼:“除了贵妃之外,所有人都出去!”
刘公公便带着一众宫人小心翼翼地离开,并替他们关上了门。
不比外面的料峭寒意,屋子里有地龙,还有火炉,温暖如春。
琦贵妃的腿上都冻出了青紫色,脸上更是失去血色,一片苍白。
昭翮帝大步走近她,伸手扯了扯她身上的衣服。
“你倒是英勇啊,这样的天气穿着这种衣服出来,是嫌自己命大,活的时间长吗?”
琦贵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光是看着她的眼神,昭翮帝都知道,这个女人半点服软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得自己找台阶下。
“你这么折腾自己,是不是也觉得,你生的好儿子胆大包天,错得离谱!才会替他代为受过,想要让朕从轻发落?”
“臣妾……”
因为还没有从先前的寒凉中缓过来,所以琦贵妃一开口,都在发抖。
昭翮帝心疼得不行,一把扯过边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疯子!”
琦贵妃稳住声音,继续开口。
“臣妾,的确是来请罪的。但是,臣妾并非是觉得宸王错得离谱,而是从头到尾,都认为他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情。”
昭翮帝气得瞪着她:“他为了个女人昏了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竟觉得他没做错?琦贵妃,慈母多败儿的道理,你应该不用朕提醒吧!”
“臣妾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从未做过一天的慈母,又怎么会有败儿的机会?臣妾之所以觉得宸王没有做错,是因为他要救的人,是他自己的王妃,是跟他拜过天地的妻子,何错之有?”
昭翮帝指了指北边:“但是现在,他的王妃被渝北的国君看中,对方步步紧逼只要赵轻丹,否则就会兵戎相见,你告诉朕,孰轻孰重?”
“若今日宸王连自己的妻子被人夺走都无动于衷的话,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担当和作为,日后不过是个受人唾弃的胆小鬼,‘怯懦’二字,会是他一生的枷锁!”
“舍家为国,乃是壮举,怎么会是胆小鬼,没有人会因为他顾全大局而责怪他。”
“没有家,哪来的国?纵然天下人不怪他,他自己却会永远自责,恨自己没用!”
琦贵妃红着眼睛看向他:“敢问皇上,这件事情从一开始,错的难道不是渝北的国君吗,他明知赵轻丹是我安盛的宸王妃,却横刀夺爱,目中无人。这样卑劣的行径,您身为安盛的皇帝,岂能忍气吞声,任由旁人践踏我朝的尊严,欺凌我朝的子民,何况他们,还是你我的孩子!”
“但凡放在其他时候,朕都不会忍。可是我朝已经经历过内战,需要休养生息。”
“修养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试问哪个朝代会永葆太平,他们渝北不是此前也出兵攻打了西域吗,您又凭什么觉得,我朝的国力一定会逊色于他们?”
昭翮帝的呼吸粗喘起来。
琦贵妃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承认吧,您只是想要用最不费力气的办法来息事宁人,觉得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不值得。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她是一朝的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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