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宁国公已经死了,整个京城当中能够牵制住连斯青的,似乎只有慕容澈一人。
昭翮帝眯起眼睛,吩咐内侍:“去看看太子在哪里,朕有话要问他。”
很快,慕容澈就被请了过来。
他看到慕容霁回来,面色微变。
“四哥怎么突然回来了,本宫之前还担心,你会去渝北闯出什么大祸来。”
慕容霁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不劳太子关心,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太子与其成天盯着旁人,不如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慕容澈沉下脸来:“四哥,这话是何意?”
昭翮帝打断他们的对话,他冷冷看向慕容澈。
“你可知道连斯青在江南有何部署?朕让他尽快回京,他不遵从也就罢了,倒是私下小动作频繁。他当真没有其他心思吗?”
慕容澈连忙说:“自然是没有,舅舅一向有一颗忠良的心,愿为安盛鞠躬尽瘁。还请父皇不要因为他曾经做过的事,就心存芥蒂,不如多给他一点机会吧。”
昭翮帝哼了一声:“多给他一点机会?只怕朕给的机会再多,他连斯青就要捅翻了天,让这江山改朝换代了。”
慕容澈脸色剧变:“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定是您有什么误会,或是听信了某个小人的谗言!”
“连斯青在江南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在挑衅朕的底线。事到如今,你还在替他狡辩。你以为你那舅舅是在替你谋划吗?太子,你想的实在太天真了。”
昭翮帝走到了慕容澈的跟前,提起他的衣领,眼中恨意昭然。
“他为了跟朝廷对抗,私下针对江南一带的富商。逼得那些人千金散尽,家业尽归东南水军所有。他又蛊惑当地的百姓,让他们相信所谓的天降神迹,将连家塑造成救世主的形象,更是故意抹黑朝廷,搬弄是非!”
听到他这么说,慕容澈高声反驳。
“这不可能,父皇您是如何得知的?”
“这些都是你四哥亲眼所见,有人在海边的礁石之上,刻下‘授业连氏,大道永昌’。此等狼子野心之徒,算哪门子的忠良之臣?”
“不,这绝无可能,难道仅凭四哥的一面之词,您就相信他的话吗?四哥他一向和儿臣还有连家不和,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抹黑来打压我们?”
昭翮帝怒火中烧:“闭嘴,朕已经受够你们了!朕早就该将你们通通给收拾了。从你们故意设计让黎王身陷囫囵,令他走上那条不归路的时候,朕就已经对连家、对你,恨之入骨了!他是你的兄长,连跟你血脉相通的亲哥哥你都能下狠手,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只怕他日谋朝篡位,亲手杀死朕,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慕容澈吓得发抖,扑通跪下。
“还请父皇明察,儿臣绝无谋逆之心!儿臣承认,关于大哥的事情,儿臣有责任。可是儿臣已一心悔过,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你的德行,根本配不上太子之位!身为太子,理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忧国忧民。可你想着的永远是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凭什么成为一国储君。当初要不是连斯青用平叛来威胁朕,这个位置,怎么都轮不到你慕容澈来坐!”
慕容澈听到这话,瘫坐在地。
他的眼中泛着泪光,而后生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
不多时,他竟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您说出来了,这话您终于说出来了,想必这些已经在您心中酝酿许久,只等这一天了吧!”
“我从来都知道,我不是您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在您的心里,慕容浔,或是慕容霁也好,他们都有更重的分量!可说起天下为己任,难道他慕容霁就做得比我好吗?您让他扪心自问,在赵轻丹区区一个女子和天下苍生之间作出选择,他会选择谁?他一定会选择赵轻丹!”
慕容澈咬牙切齿:“而您最疼爱的慕容浔,他已经是一个残废了,这可怪不得旁人,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昭翮帝怒斥:“住嘴,朕甚至怀疑,浔儿的腿是不是也跟你们连家有关。否则当初他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站不起来了!”
“是不是事到如今,所有的肮脏阴谋,您全部都要扣到我的头上,让我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可是这对我就公平了吗?自成为太子之后,我每日勤勤恳恳,竭尽全力地将手中事务做到最好。为的就是不让您看轻,可不管我做到什么份上,在您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冷傲起来:“是,我知道我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但自古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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