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的人,一向守规矩的很。
既然自己多番提醒过,他们也不敢造次,莫非是有人私下来过?
想到这里,罗雀眯起眼睛,更仔细地看了一圈。
柜子里,红茉最喜爱的那一把绿衣琴不见了。
他呼吸一滞,又打开了放置碎玉的盒子。
里面的玉梳,此刻还剩孤零零的半边,另一半赫然是被人给拿走了。
“她回来过,她居然在京城吗?”
下人不明所以:“将军,您说谁来过了,小的们一直在外面守着,但是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啊。”
罗雀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也好,连这府里的东西她都拿走了,从此是真的天各一方,再无瓜葛了吧。”
……
五日之后,乍暖还寒。
昭翮帝一纸退位书,将禅位一事彻底坐实。
“朕在位二十余年,曾遇良臣效忠,遍地锦绣,亦遭遇天下荡覆,黎民受苦。朕肩负云云苍生重担,兢兢业业,无一日敢懈怠。每有变故,必躬身自省,追本溯源,以报臣民期许。然,朕年事渐高,身体大不如前。朝事累计沉沉,有如黑云压城,朕深感力不从心,以免辜负江山,故有意禅位于后。朕之三子慕容浔,乃皇后嫡出,曾入主东宫,能力卓越。其行为清明,存大道于心,懂天下为公,为继位者不二人选。朕于今日,正式禅位于岄王。”
在禅位大典开始之前,昭翮帝带着慕容浔,和百官去太庙祭祀。
随后鼓乐齐鸣,众人一路前往大殿,按照官位顺序站立于左右。
同时,还有异族的使臣前来献礼同贺,都一并见证这一幕。
慕容霁最近诸事缠身,也是在忙这些事情。
除了确定典礼的流程之外,还要接待异族使臣,将他们安置在各处驿馆。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渝北这一次并没有派人前来观礼。
按照李默对消息的灵通掌握,安盛禅位一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偏偏毫无动静,连明面上的来往都不曾有,也引得周边其他小国狐疑观望。
外人不知道渝北的那位皇后压根就不是安盛的若兰公主,只当两国仍然缔结姻亲之好,并未有什么冲突。
当初李默娶若兰公主的时候,也曾主动提及此后十年内不会挑起两国争端。
可是安盛这么大的动静,渝北连个表示都没有。
莫非是李默跟皇后的感情生变,连带着两国私下的盟约都跟着作废了?
不过这个时候,朝廷也没有时间去揣摩渝北的心思。
慕容浔站在队伍上首,携百官跪拜昭翮帝,并敬其为太上皇。
昭翮帝从大内总管的手中接过传国玉玺,亲自授予给慕容浔,慕容浔再拜,跪受国玺。
之后就是鸣奏礼乐,恭送昭翮帝随仪仗离开大殿。
这禅位大典就是彻底成了。
但是接踵而至的,还有新帝登基大典。
慕容浔去内殿将之前的亲王朝服给脱下,换成了皇帝礼服。
礼官宣读登基文书,确定新帝名号为“锦曜”。
百官再次跪拜新帝,齐呼万岁高声表以忠心,才算正式礼毕。
御书房内,一切都归于安定之后,窗外已经夜幕降临。
慕容霁随内监入内,向慕容浔拱手:“皇兄!”
慕容浔摇头一笑:“霁儿,你突然改口这么叫朕,朕还真是不习惯啊。”
“以后臣弟可不能冒犯了,皇兄得尽快习惯才是。”
慕容浔上前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尽会调笑朕。”
三日后还有立后大典,届时会同时册封袁非依和许曼欣为皇后和贵妃。
所以事情仍然很多,两人都有些疲惫。
“霁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恐怕轻丹都不常见到你了,她该埋怨朕让你忙得脚不沾地了。”
提到赵轻丹,慕容霁忍不住笑起来。
“有件事情,一直没有来得及跟皇兄透露。但如今月份也差不多了,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轻丹她……怀孕了!”
“真的吗?”
慕容浔面露惊喜:“居然有这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乃是宸王府大喜啊!你啊你,连朕都瞒着,旁人不告诉就罢了。这种值得庆祝的事,咱们私下合该好好喝几杯。”
“之前是听人说,不满三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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