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晚的时候,内务府的太监又将牌子送到了御书房里供慕容浔翻看。
慕容浔瞥了一眼,这次连皇后的牌子都有,依然没有许曼欣。
不等慕容浔开口,小太监立刻解释:“回皇上,珍贵妃那里今日派人往内务府递了话,说是身体抱恙,往后一个月都不宜侍寝。所以希望内务府能临时撤了牌子,奴才这才遵照了贵妃的指示,没有将她的名牌放上来。”
“一个月?”
慕容浔蹙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心跳了跳。
他沉声吩咐:“知道了,吩咐人送些补品过去,叮嘱贵妃好生休养。”
“遵旨!那今夜……”
慕容浔有些不耐烦地在桌子上敲了敲,随即点了曹沁之的名字。
“曹沁之。”
栖梧殿内,袁非依靠在椅子上吃着杏子:“本宫就猜到,她应该是新人当中的头一个侍寝。”
流光神色复杂地替她揉着肩膀:“您是怎么猜到的?”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曹家人才辈出,这样的门第最是得皇上欣赏的。他给曹沁之面子,就是给曹家面子,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流光呦了一声:“您这么聪慧剔透,奴婢倒是不知道该不该夸您了。”
袁非依回过头:“哎,今天太后将许曼欣叫过去,真的只是让她抄经书?不对,她肯定跟许曼欣说了什么,不然许曼欣何至于自请躲避一个月。要我说,皇上这次是弄巧成拙了,这和顶风作案有什么区别。太后如今还在宫里,怎么都能插手这件事,他是给了许曼欣体面,也是让许曼欣又触了太后的霉头。”
流光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您这是操的哪门子心。与其管德妃和珍贵妃如何,倒不如想想您自己。皇上也真真切切地跟您过了两夜,既然有了先例,之后定是不会再避嫌了。奴婢只盼着您能早日怀上龙嗣,既能让太后她老人家安心,也能在宫里立住了身份。”
“哪那么容易啊!你看宸王妃跟宸王在一起好几年如今肚子才有动静,许曼欣也早就跟了皇上,还不是一直没有消息。这种事情皆看缘分,可是急不得的。”
“那可不一样。奴婢听闻宸王妃此前是身体里有旧疾,才耽误了下来。珍贵妃虽然陪伴皇上时日最长,但起初皇上自己的身体没有恢复,近来才彻底大好,两人中间又分开了一段时间,没有受孕也是合情合理的。可现在不同了呀,皇上身体已然如初,您也是个自小就体魄康健的,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袁非依打了个哈欠:“随缘,随缘。”
承恩殿内,曹沁之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浔,一颗心跳的飞快。
此前虽然早有耳闻,今上是个极为俊美儒雅之人,但总归是没有见过。
人说眼见为实,这会儿亲眼目睹了慕容浔的风采,她止不住面颊发烫,整张脸都因娇羞而泛起了红晕。
能够成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妃嫔,她如何能不庆幸呢。
慕容浔的态度则是寻常的很。
既算不上热络,也看不出冷淡。
他跟曹沁之说起了她的两位兄长,以及曹家多年来对朝廷的一些贡献,话语之中,还是可以窥见满意的。
曹沁之松了口气,又不敢过分议论前朝之事,以免触犯他的忌讳。
两人一番客套下来,氛围也算融洽。
之后就是顺理成章地承了宠,被抬回去的路上,曹沁之还感觉到一阵不真实。
没有哪个女人对这样的事情不在意的,她回忆起方才那一幕,依然无法平静下来。
慕容浔在和自己亲近的时候,几乎没有说过话。
可他不经意看向她的眼神,又让曹沁之沦陷了进去。
她像是沉浸在一片汪/洋之中,虚虚浮浮,十分不真实。
回到殿内,她身边的宫人道喜之声不绝于耳。
曹沁之害羞地将脸遮掩在帕子下面,心里却忍不住想,不知明日是否还有机会见到皇上。
可之后几天,慕容浔压根就没有召寝。
还是眼看着不少人坐不住了,袁非依才差人去问了慕容浔的意思。
他才姗姗来迟地又召见了娴妃魏雁冰。
之后召见妃嫔的频次也实在算不上勤快,眼看着这些人进宫快两个月了,还有不少人连慕容浔的面都没见上一回。新
天气渐渐转凉,但入了秋,便是秋高气爽。
袁非依在院子里晒太阳,外头稍许起了风,流光拿着披风过来打算给她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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