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心里冷笑,什么‘春末既去,红事不宜’,她在渝北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说法。
她倒是对做不做皇后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太后这副一心阻止她上位的嘴脸可笑罢了。
李默对这种说法也持有怀疑,可是太后说的极其严肃,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前朝后宫的制衡他倒是不担心的,反正他实权在握许久,朝廷里的官员本就是他亲自挑选的,哪怕是继位了也无需作出变动。M.biQUpai.coM
可是涉及到先帝灵魂安息,则是跟孝道相关。
就算这话无从考究,但被太后当众说出来了,他枉顾不理的话,难免洛人口舌。
李默想到李歆的嫁衣、聘礼和嫁妆等都没有做好准备,便打算先让礼部和户部等着手去办。
反正他已经登基了,这天下从今往后他一人说了算。
无论是谁想要拦着不让他娶李歆都是不可能的,或早或晚又有什么要紧。
李默沉吟了一会儿,决定道:“可以。既然短期内不宜办红事,那就将立后的日子往后推迟半年。半年之后,诸事完善,朕会立李歆为后。但在此之前,李歆虽未有皇后名分,在宫中却可行皇后之权,先行执掌凤印,还请母后将近日将凤印移交给她。”
没想到李默会连这个都替李歆想好了,太后不敢忤逆新君,只能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李歆不再看她一眼,跟着李默转身离开。
两人出了崇隆殿,李默执起她的手:“半年的时间,朕会让人好好准备你出嫁的所有事项,一定让你成为这天下最风光的女人。李歆,从前我们有任何的龃龉不悦,自今日起就让它都随风而去吧。在朕的心里,从这一刻起你就是皇后了。有没有做实这个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朕的心意已定,谁都无法改变,你明白吗?”
李歆点了点头:“遵旨。”
太后宫中,她看着被拿出来的凤印咬牙。
到底是愤怒到了极点,她忍不住将杯盏摔落在地:“该死!早知道李歆没有按照哀家的设想去侍奉先帝,哀家就不该给先帝下毒让他这么早没了。现在反倒是将后宫的权势拱手让给了那个小贱人,往后她有凤印在手,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哀家作对呢!”
高芸梦只得轻声安抚道:“太后莫要心急,纵然有凤印在手,她也不敢过于跟您作对。毕竟皇后之位仍然空悬,而今不过是代为从权,尚未有定数。”
“再有半年的时间,皇上坐稳江山,哀家在朝中的势力也会被渐渐削减,到时候想要做什么,改变什么只会更难了!今日哀家说要推迟红事,就是希望皇上能不要急着给李歆名分,他倒好了,直接咬定半年之期,眼下这个局面,有没有那一道册封的圣旨有什么区别?”
高芸梦垂眸:“半年内会发生什么事,暂且说不准。但只要朝中有任何异动,您想做点什么都是可以的,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忘忧”客栈里,老板娘看着慕容霁在一杯杯地饮酒,面露为难。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男人跟自家主上是什么关系,可是如今新帝登基,主上也不日将成为皇后了,这人却愁容惨淡,成天闷闷不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喂,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啊?主上能成为皇后是多好的事啊,至少以后我们就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了,有大权在握,六宫都要听她的吩咐,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好吗!”
慕容霁自嘲一笑:“你懂什么。塞翁得马,焉知非祸?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后面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怎么会!”
老板娘不满地瞪着他:“新朝新气象,咱们的新帝又是个极其厉害的人,一定能带领渝北节节高攀的。”
慕容霁算了下时间,几乎自言自语:“现在是四月末了。这灾祸,该很快就来了。”
他这话说了没多久,一道急报从霍莲山一带传到凤阳。
当地的官员在信中声泪俱下地哭诉,说是本地不知为何地动山摇,经历一场大的地震,死者或许会过万数,仍未有统计。
这消息传到凤阳之后,无异于炸开了锅。
渝北境内,已经多年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地震了。
霍莲山一带又山崖密集,一旦发生类似的情况,恐怕要山崩海啸,天地翻覆。
何况余震还未消停,多少人会因此丧命都说不准。
新君才登基数月,就遇到这么大的灾祸,朝中自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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