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半晌没有回复,瑾秋心急如焚,又唤了她一声。
“主上!”
“陛下至今没有来找过我,跟我说起这件事情。他不提,我如何能知道他的态度。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了,倘若中间有什么误会,我却自行跟他决裂了,那我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瑾秋不由蹙眉:“是,陛下是没有表态过。但是事情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陛下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属下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属下不是不信任陛下,这么多年来,他对您的心意属下看在眼里,知道不会有假。只是如今的情况特殊,倘若他听信了谗言也对您有了异心,您该如何自处?”
李歆握紧了手指:“我要等他自己来找我,亲口跟我说。他不来,我不会走的,我跟他之间的羁绊不是说说而已。”
“那咱们现在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若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了,铺天盖地的指责涌向您,再离开来不及怎么办?”
李歆垂下眼帘:“清者自清。如果他被外人的言语蛊惑,不信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届时任何的后果我都认了。这些年我被他收养在身边,算我欠他的,还给他就是了。”
“咳,咳咳。”
贵妃榻上,太后捂着胸口低咳了几声。
高芸梦为她倒了一杯温水来:“您喝点热乎的,小心别着了凉。”
太后烦闷地蹙眉:“这两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哀家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悬着。夜里睡觉也睡不踏实,身体总是莫名的热,还容易出一身虚汗。”
“不然请太医来替您看看吧?这几日许是因为阴沉沉的,天气不好,还雨水颇多。加上换季的时候时冷时热,很容易生病,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太后一向怕苦,之前太医给她开得调理身子的药方就是苦味居多。
她喝了几次就不肯再喝了,眼下听到高芸梦又要去请太医,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也说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等过阵子就该好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有什么要紧。哀家如今最挂心的莫过于皇上的态度,都过去好些日子了,他也没个动静,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高芸梦只好说:“陛下一向是重情重义之人,李歆陪伴在他身边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岂会忍心在她没有出错的情况下,就因为命格将她给处置了。”
“他不忍心,那一定是因为如今面临的压力还不够。百姓虽然心里有怨气,可多是敢怒不敢言。而且李歆此前的光环太重,不少人还是对她心存敬畏,留有余地。而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官员心里向着她。何况皇上对她的态度有目共睹,眼下的声量想要将她搞下去,尚且不足。”
高芸梦顺着这话往下讲:“您说的极是!陛下迟迟不表态,恐怕是想要拖延时间。此前的病症、地震、或是后来的蝗灾,都不可能长久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天灾人祸消减下去了,百姓的生活恢复到寻常的样子,现在发生的一起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忘记了。”
太后想到这里就一肚子火气:“哀家做了这样多的打算,皇帝却岿然不动,偏要护着她。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想看看,等天灾过去之后,是否还有其他的祸事降临到渝北头上。倘若有,他说不定还能再旧事重提,对李歆有所行动。倘若没有,那可真是当做无事发生,压根不会对那个女人有任何影响!哀家这个儿子,真是鬼迷了心窍。身为天子,却对一个隐患重重的女人纵容到这个地步,何其悲哀!”
说到这里,太后又拉住了高芸梦的手。
“你父亲为官多载,一向是个主意多的。要哀家说,最好的压力还是应该来自民间。皇上的性子哀家很清楚,朝臣的争议他有办法忽略,但是百姓的声音他绝对不会不听。跟朝臣比起来,百姓人多口杂,难以控制。若是能有办法激起更大程度的民怨民愤,让更多的人去讨伐李歆,皇上不可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芸梦沉吟道:“其实,父亲是有些主意的。可他又怕这主意落下去,苦的是百姓,迟迟不敢有动作。”
太后忙问:“是什么主意,你且说来听听。”
“如果想要百姓发声,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动了他们根本的利益。对于寻常人家来说,最在意的躲不过柴米油盐,尤其为了保命,粮食是最为关键的。江南一带蝗虫过境,粮食产量急剧下跌,凤阳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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