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慕容霁去鼓动的那些安盛的商人就拖着一车车的粮食陆续到了凤阳来。
守城的官兵得到了指令,见到他们一路放行,完全没有阻拦。
这些商人心下大喜,心道莫非之前来找他们的那位公子真的是能在渝北说的上话的人?
不然渝北为何像是提前知晓一般,畅通无阻。
甚至还有一些负责管理摊位的人找了过来,说是替他们安排了专门的地方贩卖粮食。
安盛的粮商大喜过望,尤其是看到当地已经开的粮铺里家家生意好的不得了。
偏偏不多时店铺外面就挂上了“本日粮已售空”的牌子,看来库存极少!
可见在这里卖粮食,会有多么灿烂的前景。
虽然他们到手的银子会是渝北的货币,但在恕南边境处,有专门的置换两国货币的商铺。
到时候只要将赚到的钱换成安盛的,他们就彻底发财了。
等安盛的大米运了过来,铺子支开了营业之后,果然不少百姓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得知这些商人是从安盛来的,凤阳城里的人先是感到惊奇,而后又高兴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管他是从哪里来的。
只要能供应给大家吃的,就算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出来卖粮,他们也会欣然来买。
所以这些商人抵达的头一天,就生意兴盛,忙得不可开交。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监察司内,负责的官员看着来人面色凝重。
“高相,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帮您。此前我听从太后的吩咐,已经命人悄悄地将粮食的价格提了上去,商会争先涨价我也充耳不闻,当做不知情。明知百姓怨声载道,陛下随时都会发怒,我也一力压了下去,来满足您的需求。眼看着百姓就要压不住了,兴许再过两日凤阳就会大乱,甚至去宫外闹事来逼迫陛下处置李歆,谁知这个节骨眼上会出现这种事!”新
高庞的脸色阴冷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明明是只差临门一脚的事情,现在突然出现了扭转。
他连去宫中施压的官员都联系好了,就等着凤阳城里掀起一场大乱便能行动。
哪能想到李默会让安盛的商人进入渝北,且下了圣旨,务必要凤阳的官员全力配合,不得为难他们。
而且李默额外的命令一并下达,要凤阳本地的粮商自明日起不得故意留有库存,每日卖出的粮食数量必须比前一日多,并一日日地往下调整粮价。
这摆明了是在利用安盛的这批粮商改变现有的局面。
有上头的明令,谁敢不听。
“高相,话我就直说了。陛下的圣旨就在我的桌上摆着,他知道此事的可行性,如果没有执行到位,就是我监察司的失职了。万一追究下来,我的乌纱帽第一个保不住。所以为了前程,我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违抗圣意。自明日起,本地的粮商调价已是定局,粮价下调之后,民怨消散也是可以预料的。若是您还想对付李歆,只能找其他的办法了。”
听到他这么说,高庞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古大人,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老夫盯着李歆不放了。”
对方冷哼了一声:“这段时间,凤阳城人人都在议论李歆的命。可她真正的命格几何,谁都不知道。要说她命不好吧,这等紧要的关头又出现了转机,颇有绝处逢春的意思。真要是灾星降世,祸害人间,我是不信的。”
说到这里,他看着高庞:“想必某些说法,高相在其中也发挥了不少作用吧!高相的女儿如今在太后跟前很是受宠,要是李歆没了,的确是上位的有力人选。”
高庞摇了摇头:“古大人啊,可你应该清楚,从来最跟李歆不对付的人都是太后她老人家,太后是您的姑母,她的荣耀跟你们古家息息相关。李歆一旦为后,按照她和太后二人这么些年的明争暗斗,第一个遭殃的是谁,这个道理不用老夫再说了吧。”
对方果然沉默下来。
高庞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夫知道,陛下亲自授意,你不能不从。关于粮价的事情,你且先去做就是了。事在人为,一条路走不通了,总还有其他路可以走,绝不可能是个死胡同。”
“高相要走的路,莫不是要踏着皑皑白骨上去?”
高庞原本已经往外走去,听到这话又回过头来:“古大人,我你而今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又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难道谁比谁更高贵吗?”
翌日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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