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凤阳,往恕南去的路上往常要耽误两日。
沿途倒是布列着几个客栈可以落脚,原本他们可以多走一段路,挑个距离恕南较劲的客栈歇息再赶路。
谁知必经之路上,一座石板桥的桥面却损毁了,马匹无法通过,只能饶了一段远路。
他们出发的时间也不算早,这么一来就耽误了下来,好不容易抵达附近这一片最近的客栈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再走,人有没有精力且不说,马儿肯定是该累坏了。
所以徐松下令在第一家客栈歇脚,幸好还有一些空房可以留宿。
他叮嘱掌柜的将马匹喂饱,并嘱咐店家准备些吃的喝的,好让他们养精蓄锐。
店家的饭菜倒是上的很快,不过不知为何,徐松看到送菜的小二目光闪躲,头上也有一层细密的汗水,似乎有些紧张。
他眯起眼睛:“你怎么回事?很热吗?”
小二忙擦了擦额头:“客官,我刚从厨房里生了火出来,所以弄了一身的汗,您别嫌弃。”
他们累了一天,早就饿坏了,边上的人忍不住要动筷子开吃。
徐松伸手拦了他一下:“哎,等等,先验个菜。”
说完,他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在汤汁之中搅动了一会儿,发现针尖并未呈现出黑色,才放了心。
小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客官,您可别吓唬我们。我们做正经生意的,在这一带也做了许多年头了,难道还能下毒害人不成。”
徐松微微一笑收好东西:“莫要见怪,只是我们行事一向谨慎,不是针对你们的意思。”
确定东西无毒,他们就放心吃喝了。
谁知吃着吃着,那位文使臣却是最先感觉到脑袋一阵昏沉,好像浓重的困倦席卷而来,怎么都抵挡不住。
他嘟囔了几声,心道真是奇怪,还没有想清楚,就趴在了桌上,竟是这么酣睡了起来。
徐松蹙眉看了他一眼,他边上的部下也跟着哈欠连天,像是一瞬变得特别困。
一个人是如此可以理解,这么多人都有不寻常的反应,那就是出问题了。
徐松正想着,自己也觉得身上的劲儿松散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刷的一下将佩剑拔了出来。
被他的动作一刺激,除了睡着的人那位文官,其他人都纷纷拔了剑。
下一秒,一二楼的房间却齐齐地冒出来一堆人。
原本他们只当是这家店铺开门做生意,有客人也不稀奇,现在看来,竟是早有预谋,一早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再联想到那破损地尤其蹊跷的石桥,莫非也是出自了这群人的手笔,只为了将他们困囿于此处?
好歹毒的居心!
不过这店家和小二显然是跟冒出来的人不是一伙的,眼见这阵仗,早就吓得缩到了柜台里头,一副不敢打扰,受人胁迫的样子。
徐松冷冷地看向四周,对方的人手比他们多出了一些。
但不知身手几何。
原本如果是硬碰硬地正面打开,他们作为铁吾军的胜算应该不小。
可是现在显然都被下了类似于软筋散之类的东西,恐怕会有极大的危险!
怪不得试毒试不出来,这东西的确没有毒性,银器是测不出反应的。
偏偏人服用了之后,会变得体力不支,睡意不止。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还容易将自身的武力给冲散了,面对危情时刻最是耽误事了!
“你们是什么人!”徐松冷冷质问。
二楼,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径直跳了下来,冷笑不止。
“老子是来取你们狗命的人!”
徐松眼底一片寒凉:“无冤无仇的,何故半道害人性命?且你们声势这般浩大,分明是蓄谋已久,我们怎么不知道自己在渝北结了仇家?”
“你们这群安盛的狗贼,杀了我们家主子,还想相安无事地离开?做梦!上位者愿意放了你们,但我们可不答应。杀人偿命,何况你们杀的还不是寻常人,所以你们所有人的命都要留下,这事儿才算完!”
徐松和部下对视了一眼:“莫非你们是……平王府的人?”
“少废话,无论我们是哪里的人,你们都休想或者离开渝北。这笔血债,你们是时候偿还了!”
说着,他就拿着刀狠狠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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