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意味深长地看了傅山一眼:“看来驸马对平王府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
方才的争执对于傅山来说仿佛无关痛痒,他依旧毫无波澜地开口:“难道陛下不想知道真相吗?还请陛下恩准,让我去彻查整件事。究竟如何,查了才知道。”
李默的手指在杯盏上摩挲着,似乎是考虑一会儿,才闷声开口:“也好,你去查吧。”
从宫里出来,洛善有些恼火地看着他。
“进宫赴宴之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在陛下面前提到铁吾军的事。就算有人提及,你就当做没听到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再次扯进去。你是怕别人想不起来你过去是铁吾军副将的身份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非要趟进这淌浑水?”
傅山停下脚步,漠然看着她。
“你之前自说自话,我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何况我是谁,所有人心知肚明,不是我沉默就能否认的事,我也没打算否认。”
他这样的态度自然是刺伤了洛善。
想到执王方才的话,洛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郁闷。
“是啊,你傅山将军多了不起啊,如果不是遇到我被我强行留住,现在应该在铁吾军叱咤风云,说不定由你领兵跟渝北军对峙于恕南城吧!是,我知道你恨我,从过去到现在,即便我再对你好,你也存有怨愤,可那又怎么样!”
她的眼底赤红,近乎残忍地笑了笑:“你逃不掉了,你再怎么不喜欢,也是我渝北公主府的驸马,是我洛善的夫君!前尘隔海,就算你能侥幸回去也洗不干净这身份了,而且你别忘了,是我救了你,也是我放走了你想救的人!”
“我没有忘记过,也没有埋怨你。”
傅山微微蹙眉:“路是我自己选的,落子无悔,所以我连后悔都不曾有过,你大可不必这么激动。”
听到他的话,洛善这才微微平复了一些:“真的?”
他不再多言,先行上了马车。
当然是真的,傅山坐在车内闭上眼睛想。
否则就如执王所言,他完全可以拿洛善的命作为要挟,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可是他不会那么做,他为人处世的原则不允许他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竭力坦然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去一趟平王府吧。”傅山如是说。
平王府上,侧妃和一些姨娘小心翼翼地看着洛善公主和这位驸马,恭敬地将人请到上首入座。
虽然他们是亲王侧妃,可终究是妾室,比起这位在渝北只手通天、连平王见了都要给面子的洛善公主来,实在是差了许多。
所以他们哪敢怠慢,只能赔笑着问:“不知公主和驸马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洛善公主打量了她几眼:“本宫这个人说话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就直接问了。你说实话,平王妃、也就是如熙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侧妃心下一紧,挤出一个笑来:“早前我们就跟宫里派来调查的大人说了,她是因为觉得愧对王爷,羞愤自尽。那孩子也是因为怕他一人无法照顾自己,索性一并带了去。”
傅山冷嗤了一声:“听侧妃说着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如熙公主肚子里的蛔虫呢。怎么连她心里怎么想的,都能摸得一清二楚,总不会她死之前跟你细细说明过吧?”
洛善跟着说:“如熙公主要是真的跟你说了,你却不阻止她,和蓄意杀人有何不同?”
侧妃忙开口辩解:“公主误会了!是,是下人觉得王妃她心灰意冷,似有求死之心,但是她不敢保证,就没有言明。直到王妃死了,才道出征兆,所以我们才知道的。”
洛善被她开脱的说辞弄得心烦意乱:“行了,就你这些个三脚猫的道行,也在本宫面前卖弄?毒是你们下的,本宫岂会不知道。不过这主意是谁出的,你最好老实交代。别怪本宫没提醒你,现在两国交战的导火索正是你们平王府。安盛铁吾军的主帅提出要将你们阖府处死,陛下是碍于平王叔的面子才留了你们的命。可若是战败了,你们以为自己能活到几时?”
侧妃被她说得心头突突跳,正要继续遮掩,洛善哗啦掀翻了手边的桌案。
“本宫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再有隐瞒,就先将你的小儿子带下去审!他才几岁,你应该舍不得这孩子受皮肉之苦吧。”
听洛善这么说,侧妃忙扑通跪下:“公主息怒,这孩子年幼,什么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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