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沉默下来。
当然不是,谁都知道平王什么德行,平王此人行事不端才让如熙公主忍无可忍。
罗雀的提问才是问题的关键,整件事情的起因真的是因为异族从中搅水吗?
不,根源从来都在平王自身,其他任何方面,都只是助因,而非根本。
“抱歉,罗帅。平王的确行事荒唐,千错万错,最开始的错都在他的身上,这一点,渝北是无法推脱的。”
听到傅山的话,罗雀脸色微变:“你道什么歉!渝北的错,又不是你傅山的错,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要我说,既然渝北有心谈条件,那我们就旧仇新账一起算了。当年那位洛善长公主执意将你留在身边,非要让你做那劳什子的驸马,我们都知道,那绝非你本意。可是渝北如何都不肯放人,现在兵临城下了,该我们安盛的人,是不是也该放回来了?”
罗雀在来的路上就盘算过此事。
傅山的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块心病,每每想到心里都很难受。
之前要不是为了救他,傅山不会受制于人,甚至被迫成为渝北的驸马。
明白此间纠葛的人知道,他绝非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不明事理的人,却对傅山颇有微词,认为他已经投递叛国,彻底倒戈于渝北了。
这对傅山来说,没有丝毫的公平可言。
所以罗雀打算将傅山的自由当做谈判的条件之一,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傅山在渝北是驸马,以李默的戒心,他本就不可能重用傅山。
他在渝北最大的用途,就是陪伴在那位洛善公主的身边,哄她高兴而已。
罗雀就不信,事已至此,李默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心情强行留住安盛的将领,他多半是会同意放傅山走的。
想到这里,罗雀更加坚定了起来。
他甚至对高庞都视而不见,直接对傅山说:“谈可以,但不是你跟我谈。我会跟渝北的陛下提出来,让你回到安盛来,谁都不能阻拦你回归故土。我们安盛的人,没有让渝北占为己有的道理!”
高庞心里暗暗吃惊,这罗雀竟然对傅山这么信任吗?
一个做过敌国驸马的人,他也敢重新将他召回,就不怕此人怀有异心,做出什么背刺自己的事?
傅山眼观罗雀的神情,就知道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他心里不是不动容的。
身在异国那么近,他的身份又尤为特殊,说句不好听的,但凡他们有一丝的怀疑,都不可能放心让他归国。
可罗雀没有半点的犹疑,还将他纳入到此次考虑的事宜之中去,此间真心天地可鉴。
若是这样,李默的确不会阻拦。
可是他真的能回来吗?
这一瞬,傅山的脑子里想到了洛善公主的那张脸,想到他随着高庞从凤阳出发的时候,洛善坐在马车揭开帘子目送他远去。
他没有回头看她,但是却能感觉到洛善心里的不安和害怕。
傅山沉沉闭上眼睛:“我,我恐怕不能回到安盛了。”
罗雀只当他是如今的立场很多话不方便说,并没有将这推辞当回事。
“不着急,这件事情你尽管考虑,有的是时间让你做决定。”
他很清楚,傅山绝对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所谓的驸马身份,在他心里只怕是过眼云烟。
至于那位公主,傅山也理应不会喜欢才是。
一个风流成性的女人,恶名在外,刁蛮任性,如何能打动傅山的心。
何况傅山本就不是一个热衷于男女之事的人,他心性冷淡,不会被妖女迷惑的。
两人各有主意,又听罗雀继续开口:“我们再谈谈其他事吧。休战可以,但这战事是渝北挑起来,打仗本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我们安盛的损失,总要有人弥补吧。五十万两白银,以及恕南城的共同管辖权,不算过分吧?”???.biQuPai.coM
高庞深吸一口气,当下变了脸:“罗帅,这,这可是相当可怖的数目啊。我朝国库这些年也不算充裕,一下子拿这么一大笔钱实在是太拮据了,还请您多体谅一些,不然到头来苦的还不是百姓。两国交战事出有因,可不管怎么样,百姓都是无辜的呀!”
罗雀闻言轻笑了一声:“高相,你这话说的,似乎有些道德绑架了吧。罗某乃是安盛的将军,从来只需要对我安盛的百姓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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