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非依听到这里顿觉不满起来:“这意思是说,你开得药方其实是不适合贵妃的?那你还给她喝了这么久的汤药?顾大人,你好歹是太医院任职了好几年的大夫了,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顾封忙低头请罪:“皇后娘娘,微臣只是在说一种猜测,并非真相一定是如此。若是微臣的错处,微臣绝不推脱。只是微臣用药之前,是想着以小殿下的健康为重的,一时情急就没有太为贵妃娘娘考虑。且此前贵妃娘娘的身体并非由微臣看诊,多是其他太医问诊,微臣实在不太清楚,才会有此偏差。”
他这话说得确实不假,袁非依一边生气,又一边无奈。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如果贵妃娘娘喝着这药实在不舒服,那就不得不停下了。微臣的建议是,不仅是停药,连换药都不可取。因为针对小殿下病情的药材很多都是类似的性质,贵妃娘娘的身体不耐受,多喝无益处,不如只依靠外敷来治疗。且微臣看小殿下的疹子已经好了一大半,不似从前那么严重了。”
许曼欣担心地担心地看着他:“如果药停了,会不会他的病情反复,又或者没有进展,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康复?孩子小,不能耽误太久的,即便是本宫多遭罪,也要让他尽快好起来。”
袁非依闻言嗔怪道:“你不要命了吗?这种事情,怎么能硬着头皮不顾身体地去尝试?这样吧,先用外敷的药上两天。有效果的话自然是极好的,效果甚微,就让奶娘服用汤药来喂佑儿,无论如何你都不准亲自吃药了!”
“可佑儿他,不太习惯喝奶娘的奶水啊,每次都是……”
“贵妃,以前本宫觉得你冷静甚至慎重,反而是本宫毛毛躁躁的。怎么现在你自己也变得这么拎不清了,人做任何事都要量力而行,切不可拿性命开玩笑。就这样吧,不要再有异议了。”
顾封见他们在说话,就恭敬地退下了。
许曼欣只得从了袁非依的意思,她靠在软垫上,心想自己的确不能逞强了。
别到时候连看着佑儿长大的运气都没有,就这么熬不过去了。
所以接下来几日,孩子都是白天在贵妃殿里玩,晚上就被带到栖梧殿去睡觉。
可饶是如此,许曼欣的身体也并不见好。
她又去请了其他太医来看过,太医说的情况和之前顾封所言很像。
“贵妃娘娘,您这是气血一直亏空,突然补了如此元气的药物,身体承受不住,没办法跟上。这么一来,反而让身体的折损更重,不如从前了。那顾封是怎么回事!怎么行事如此鲁莽,完全没有考虑到您之前的状况。”
许曼欣听到这位太医的话,反而替顾封开脱。
“大人也不用太过责怪顾太医了。他从来没有替本宫看过病,所以对本宫的情况不甚了解,当时小殿下的疹子又出的突然,顾太医为了给小殿下治病,匆忙之下开了方子,考虑自然不周全。罢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多责备他了。”
替她经常诊治的太医叹了口气:“娘娘就是一贯心肠太好了,对谁都心软。这怎么看都是太医院的错处,您不追究啊,那是顾封天大的福气。不然以皇上对您的怜惜,顾封这份错,乌纱帽都得给他摘咯!”
“本宫最近真的觉得,体力越发跟不上了。有时候白日里稍微抱一抱佑儿,都很是疲乏。甚至不敢同他亲近的时间太长,以防自己还有什么病气会过给他,而且本宫又换了从前的方子吃了些清淤通气的药物,身上总有浓浓的药味儿,小殿下也不喜欢。”
太医想着方才替她诊脉的情状,心里长长叹气。
光是看脉象,许曼欣的情况可委实不太好啊。
也不知道这位娘娘能撑多久,总觉得像是吊着一口气,可是又没有确切的病症,让人没有头绪。
晚膳之后,栖梧殿的宫女又来将慕容佑给带走了。
许曼欣坐在床榻边发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虽然宫里清净了下来,她可以更方便休息。
可是少了孩子,就少了好多热闹。
她有时候很恨自己身体不争气,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却没有照顾他的精力,便缺失了陪伴的乐趣和意义。
正想着,许曼欣就看到了桌上落下的一个小玩意儿,是佑儿的拨浪鼓。
许曼欣拿起来晃了晃,拨浪鼓也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声儿。
“翠竹。”
许曼欣喊了一声,见翠竹跑了进来:“娘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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