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女孩儿细细低沉的哭声,应该是受了这里主事的训,正伤心难过着。
梅香听到四处都有些嘈杂吵闹,担心赵轻丹不高兴。
赵轻丹倒是坦然地很,一路顺着方才骂人的声音往里走,果然看到一处开着门的院子里,有个像是管事的老嬷嬷在教训人。新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哪句话冤枉了你不成?不是你自己打碎了茕贵人的花瓶才被发落至此的么,那花瓶是贵人进宫的时候皇上赏赐的,你把御赐的东西弄坏了了,茕贵人没处死你,算是格外开恩了!”
见那被训话的小宫女还啼哭不止,这老嬷嬷耐心告罄,刚要伸手就去打她,就听到身后有人敲了敲门。
她不耐烦地转过身:“谁啊?”
谁知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站在门板的赵轻丹,登时瞪大了眼睛。
“您、您是宸王妃?”
一听到“宸王妃”三个字,这里的人都跟着一惊。
不少人常年待在这里,压根没有机会见赵轻丹一面。
可谁都听说过宸王妃乃是安盛顶尊贵的女人!
且不说宸王殿下将她宠上了天,就是皇上也对她十分看重,宽待有加。
梅香上前应了一声:“不错,我们王妃到这里有点事情要问。你们浣衣局掌事的宫人是谁,让她出来问话。”
那老嬷嬷忙回道:“是奴婢,是奴婢!”
她拘谨地擦了擦手,心里担心方才教训人的那一幕被赵轻丹给看到了,留下个不好的印象,便一直赔笑。
“王妃莫怪,奴婢不是故意对手下的人这么凶的,实在是这小宫女干活太娇气了,很容易耽误了主子们要的东西,奴婢不敢懈怠。”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
他们内部的事情,赵轻丹不愿掺和,她睨了这老嬷嬷一眼。
“有没有清静些的地方,借一步说话。”
这嬷嬷忙将人带到一个亭子里,赵轻丹沉声说:“接下来本宫问你的所有问题,你务必要如实回答。若是有作假的地方,后果你担待不起。”
“是是,老奴谨记!”
“浣衣局里,每天负责各宫清洗衣裳的人,和晾干,熏香的人是否是同一人?”
嬷嬷摇头:“不是的,都是不一样的,往常是轮流来。不过几位高位娘娘的衣裳,是由几个手脚灵活的人专门洗的。洗完之后,则是由几个婢女统一晾晒,再送去平整熏香。”
这个过程跟赵轻丹所设想的就差不多了。
她继续问:“那熏香的人呢?是专门的,还是轮流的。”
“两位妃位娘娘,贵妃娘娘还有皇后娘娘的衣裳是每日都由指定的人熏香。其他的主子则是交由旁人轮流来。”
赵轻丹神色一凛:“指定的人?是谁?”
“回王妃,那也是一位宫中的老人了。她过去是在太后宫里伺候的,后来犯了点错事,就被分派到了辛者库,再后来一直留在浣衣局。她擅长各种香料,据说以前太后还是皇后娘娘的时候,她还是近身伺候过的,我们想着她的心细,手艺也好,高位的主子就让她来熏香了。”
这么说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要是熏香是不同的人经手轮流来的,反而不容易确定究竟是谁暗中下手。
可要是一直是同一个人,此人就有极大的可能动作!
赵轻丹眯起眼睛:“本宫在此处等着,你将那个负责熏香的老宫女带来见本宫。”
这老嬷嬷刚要退下,赵轻丹又改了主意。
“等等!罢了,本宫随你一起去找她吧。”
她便一路领着赵轻丹往里走,到了一个布置还算精致的院子里,这一处瞧着,倒是跟外面有几分格格不入。
这位管事的老嬷嬷看起来对待下人极为苛刻,可是提到这个熏香的宫女,反而有一些隐约的敬重。
“王妃,这地方都是她自行布置的。她跟我们这些做惯了粗活的人不一样,平日里行事较为优雅,把高位主子们的贴身之物交给她来负责,我们也能放心。”
赵轻丹心中冷笑。
这可未必。
看着再优雅精致的宫人,只要心怀鬼胎,照样做出令人作呕的事情。
可倘若看似粗鄙的人,心地善良,反而更让人放心和亲近。
往里走,到了一间屋子里,一进门果然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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