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些跟新驸马相关的传言流出来了。
那天在戏园子的夫人那么多,边上还有其他伺候的下人,谁都不能确定是谁将消息泄露出去的。
百姓之中倒是没什么人听到风声,可是皇亲贵族之中,却有人私下议论道:“有人说新驸马不是姓陆,出身有疑,不知真假呢。”
晨太妃索性又闭门不出了,省得听见了心烦。
黎华则是气得够呛,想到一开始就暗戳戳地说过此事的人就是赵轻丹。
她越想越笃定,那天戏班子的人就是赵轻丹故意找来的!
那个女人一直跟自己过不去,似乎又知道一些内情,肯定不会放过她。
虽然黎华憋了一肚子火气,但是她可不敢去找赵轻丹问个清楚。
以防将赵轻丹给惹火了,她说出更多的来,那简直火上浇油。
可是这些天,她的心情郁闷到极点。
黎华不清楚赵轻丹究竟对事情知道到什么程度,也不清楚她会不会为了报复自己,之后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加上晨太妃起了疑心,想要打消她的怀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旦暴露了,说不定还有欺君瞒上的罪名。
诸多事情夹杂在一起,黎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愁得瘦了一圈。
倒是曹沁之先发现了不对劲。
黎华刚开始备婚的时候,肉眼可见地开心,简直神采飞扬。
所以她才放了心,心道父亲这一次替黎华公主安排的人选真真是不错。
这么一来,肯定能够安抚住晨太妃母女。
那么他们之前的那笔暗中的协议,也算两清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权当做没有勾结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于曹家和她个人来说,都算是有始有终。
可没想到,黎华最近这段时间却如同变了个人,气质消沉,脸色也很不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曹沁之起初以为是她和那位陆公子闹了什么别扭,可是陆尚依旧频繁地跟黎华见面,两人在一起时,也不觉得哪里疏远了。
但是黎华显然失去了即将成为新娘子的喜悦,搞得曹沁之跟着紧张起来,忍不住在外打听了一番。
没想到,还真让她打听到了内情。
很快,就有稍微知情的人透露:“公主许是因为驸马的身份生气呢。”
曹沁之不明所以:“驸马?驸马不是陆家公子吗,这身份公主看上去很满意啊,晨太妃也是很开心的样子,好好的,怎么会因此生气?”
“德妃娘娘您没听说一件事吧?前阵子,晨太妃和一众王妃夫人等在戏园子听戏,顺带着将黎华公主和新驸马给带过去了。谁知一个戏班子的人声称自己认得那位新驸马,说他是嵩州城一个姓邱的商人的儿子,不是什么陆家公子。这可让晨太妃的颜面狠狠落地,公主当即大发雷霆,斥责对方胡说八道。可是在场见证那一幕的人却说黎华公主和新驸马的样子极其不对劲,像是有什么隐情似的。指不定啊,是麻雀充当仙鹤呢。”
曹沁之听到这话,吓得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由暗叫不好。
不会吧,旁人不清楚,可是她怎会不知,黎华择选夫婿一事是曹家全程参与进去的。
倘若驸马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就意味着曹家也是问题的一环。
要是因此捅出什么篓子,曹氏一族怕是跟着倒霉的。
所以曹沁之不敢耽误,特意去问了黎华这件事情,想向她要个准确的答复。
她急匆匆地找到黎华,开口就问:“公主,我看你日渐消瘦,像是有心事一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麻烦,你说出来我才能帮忙解决。”
黎华被她这么一问,敷衍地摇头:“没有啊,能有什么事?”
“我隐约听到有人私下议论说,驸马的身份有点问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位驸马应该是我父亲那边过目过的,我原先以为不会有差池。但他要真的身份存疑,你现在跟我说,我也好……”
“真的没有问题!”
黎华不耐烦地打断她。
曹沁之显然是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的,那就是连曹江都有意瞒着她。
万一她告诉了曹沁之,这人忍不住去晨太妃跟前说漏了嘴,不是都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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