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看向另一边伏案奋笔疾书写下供词的人,对方悉数记录下这些话之后,抬头对赵轻丹轻轻颔首。
“德妃是如何交代你的,说了什么话,你都得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还有之前,珍贵妃的死是否跟德妃有关,本宫劝你也不要隐瞒。”
婢女将这一次,曹沁之是怎么让她收买公主府的那个婆子的经过断断续续地说了。
但涉及晨太妃的事,她则表示不知道。
“珍贵妃之死,奴婢实在不清楚。”
她哭诉起来:“最开始近身伺候德妃娘娘的另有其人,不过那位姐姐前不久因为生病,被遣送出宫了。”
这件事情,赵轻丹的确不知。
若是真的,便是曹沁之在许曼欣死后,对身边的宫人做过一番清理。
知道内情的人,如果被她处理掉了,之后的宫人便是怎么都问不出来的。
她倒是心思缜密,却坏事做不断。
若是当时及时收手了,想要彻查只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可是这个盒子一旦打开,作恶停不下来的话,查到她的头上不过是早晚而已。
都已经用刑到这种地步,这婢女也老实地交代了关于曹沁之蓄意谋害小公主的事,赵轻丹知道对这个人再怎么审,也审不出来其他的了。
“给她画押,本宫和王爷亲自进宫一趟。”
很快,婢女就在供词上按了手印。
之后她便彻底虚脱了,再度昏迷了过去。
赵轻丹让人给她用药,不要让她死了,就跟着慕容霁一起去宫里找慕容浔。
袁非依回宫之后,已经将在公主府发生的一切告诉过慕容浔了。
慕容浔听闻后自然勃然大怒。
他对慕容信的疼爱是真切浓厚的,他膝下暂时只有慕容佑一个儿子,本就十分想要个女儿。
阿信作为赵轻丹和慕容霁的孩子,一向跟他投缘,所以他是完全将那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的。
现在竟然有人敢对小公主作孽,他如何会轻饶了!
德妃被关押在殿内,慕容浔不仅没有阻拦,还让御林军将德妃殿内外给团团包围住,可以说连只苍蝇都放不进去。
曹沁之强作镇定,心里早就慌了神。
她不确定那个婢女能撑到什么地步,一旦她招了,自己不可能得到保全。
书房里,慕容霁将供词平铺在案台上。
“皇兄,臣弟和王妃对曹沁之身边的婢女用了重刑,终于将她的嘴给撬开了。她已然承认,是曹沁之指使她让人趁着小公主在边上玩耍的时候,偷偷将蛇给放出去。目的就是想报复宸王府,只怕黎华和曹飞檐成亲,曹家恨之入骨了。”
慕容浔飞快地将供词看完,用力锤了锤桌子。
“岂有此理!让曹飞檐做驸马迎娶黎华的旨意,是朕亲自下的。他们若是对宸王府怀恨在心,是不是连带着对朕也颇为不满,想要对朕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前朕体谅曹沁之蒙受过冤屈,对她颇有些同情和怜悯,才会让人对她各方面都有照拂。没想到,她就是这么报答的!”
赵轻丹心里更是无奈。
当初曹沁之连带着曹家翻案,她是在中间出了很大精力的。
虽然不求曹家铭记这份恩情,对宸王府感恩戴德,至少她们也该心存良知,不要对宸王府做出这等过分的行径吧。
哪里能想到,对方竟然恩将仇报到这种地步。
“原本我还想要再审问出曹沁之是否参与到谋害了珍贵妃的事情中。不过那个宫女不知情,据说曹沁之在珍贵妃死后,秘密调走了贴身的宫人。”
“还有这种事?”
别说赵轻丹不知情了,连慕容浔自己都不知道。
许曼欣离世后不久,无论是他,还是栖梧殿,都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之中,一蹶不振。
后宫诸事,倒是全权由曹沁之来做主了。
她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给调走,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如果她心里没鬼,从来不曾对许曼欣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心虚到偷偷地将近身伺候的人给送出宫去?
越想,慕容浔越觉得其中有猫腻。
他握紧了拳头:“这个女人,她怎么敢!”
赵轻丹深吸了一口气:“还请皇兄您恩准,让我和王爷彻查德妃。”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