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跟孙诀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其实不算长,且多是一些很碎片的时间。
孙诀刚开始的时候对她的态度也比较冷淡,但赵轻丹知道,他是那种很正直,不善表达情绪的老人家。
只要他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推心置腹,所以后来才会对她态度温和不少。
而不论孙诀和善与否,他都是慕容霁最最敬爱的外公。
因此在赵轻丹的心里,也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长辈去尊敬和孝敬的。
看到慕容霁这么难过的样子,赵轻丹伸出手抚摸他的后背。
这个时候,说再体贴的安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
人在巨大的悲伤里,自己走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霁才小心地将赵轻丹给放开。
他忍住泪意:“抱歉,让你跟着一起难受了。我只是一想到外公戎马一生,本该名留青史,万古长青的一个人,却死得这么凄惨悲凉,心里忍不住酸楚罢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完全明白。连我这样一个跟他没有深交的人,都感到非常伤感了,何况是你呢?对了,母妃怎么说,你们有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母妃?”
慕容霁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通知母妃,我是觉得应该要告诉她,她有这个权利知道。可又担心……皇兄的意思是全凭我们自己做主,不过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快就会在朝廷官员当中传开,紧接着京城里的人都会陆续知道。就算是隐瞒,也不会隐瞒太久的,与其当下遮掩,倒不如现在就说了,不然等外公的灵柩回京,她看到灵柩只怕更是遭不住那样突然的打击。”
“外公的灵柩被人送回京城了?是于富贵的主意吗?”
“正是。于富贵今年不会回京了,西北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须得坐镇。”
突生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赵轻丹摁了摁眉心,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你说的没错,等到外公回京之后才让母妃知道,她恐怕更受不了。倒不如现在就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这种事,压根瞒不了多久。母妃那么坚强刚毅的人,即便伤心,也不会轻易被悲伤打到的。”
慕容霁心情复杂地应了下来,说明日一早就亲自去一趟别宫,跟琦太妃讲清楚。
赵轻丹又想到了他方才说的话:“等一下,七窍流血,怎么回事?你确定那是外公被下毒之后的样子吗,他是喝了毒酒?”
“是啊,信使说,是什么风林散,也叫做夺命散?”
“竟然是那个毒药!”
赵轻丹面露愠色:“好歹毒的心肠!此毒发作时,人会经历极大的痛苦,一瞬间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而且很快就会死去,根本来不及施救。所以下毒的人就是为了要外公的命,并要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慕容霁更伤心了,他怎么都想不通,西北军中为什么会有人这么背叛他。
要说还有当年禹王手下的余孽在军营,那也不会几年之后才有动作。
如果他们想做什么,早就该对外公动手了。
一般人不会蛰伏这么久,除非是最近又有了异常,莫非是边上的几个异族收买了谁,让人下了毒吧?
他将这些猜测告诉赵轻丹,赵轻丹沉吟了一会儿。
“你说的这些皆有可能,但还有可能是私人恩怨。会不会是外公平日里对待属下比较严格,万一有谁不服管教,心存怨愤,就一时动了歹心?”
他们猜测再多,都是没法彻查的。
要不是外公的灵柩已经被人给运送回京城了,慕容霁都想着自己亲自去一趟军中,好好彻查一番,以免于富贵办事不力。
“先等外公被送回来再说吧。对了,你刚刚说,七窍流血?你还记得阿信做的那个噩梦吗,她说在梦里,看到了一个老爷爷满脸都是血,就这么死了。该不会在阿信梦中出现的那个人,就是外公他老人家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骇。
但是这件事还不能确定是否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的话,现实和梦境交错并织,又显得过分怪诞。
慕容霁沉声道:“阿信随了你,是有灵力在身的孩子,那她的种种特征应该都跟你差不多才对吧?你是否有这样类似的情况,能够梦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赵轻丹笃定地摇了摇头:“从未有过。但是我听说,即便都是神女,哪怕彼此之间的亲缘关系再亲密,也不一定完全一样的。比如我可以问灵招魂,母妃说不定有其他的本事,阿信又说不定另有我所不能做到的特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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