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梁二爷讷讷地问。
冯彬的样子却颇为不屑:“哼,我们的人做得不声不响,完全不会露出马脚。你看西北军上上下下自查了这么多天,至今有半点眉目了吗?没有啊。何况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朝廷再想派人去查明孙诀的死因,更是难上加难。等灵柩运送回来,尸体都该腐烂了,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被抚平。”
他伸出手,横向做了一个动作:“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梁二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想到了其他方面。
“这,这么一来的话,于富贵今年过年的时候,恐怕是不会回到京城来述职了。西北军需要有主将坐镇,他不在,更容易出乱子。他自己肯定不会回来,皇上也不会允许他回京。而于家人没有等到于富贵这个顶梁柱和当家人回来的话,同样不会对于三小姐的事情松口。七殿下的事情,不是会因此耽搁下来吗?”
冯彬挑了挑眉:“这可未必。”
“我一直不明白,于仙穹是你我一致选好的能够让七殿下动心的女人。我是认为,以皇上的谨慎当不会让于仙穹真的嫁给七殿下做皇子妃,尤其是现在孙老将军出事,西北军实则已经是于富贵一人说了算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更加要拆散这桩婚事了。”
冯彬也点头:“是很有可能。”
“既如此,于家和我们梁家是接不了亲的。于富贵哪里就愿意跟梁府合作去背叛朝廷呢,你们当真有把握说服于富贵?我虽然跟那位于将军没见过几面,可朝中不少人提起他,都说他是‘大智若愚’。此人看着蠢笨憨厚,实则心思澄明,很多事情他心知肚明却放在心里不讲的,可不能小瞧了他。”
冯彬有些不耐烦地敷衍着点头:“能成为西北军主帅的人,我们哪里会小瞧了。不过谁告诉你,将于将军拉到我们的阵营只有让于仙穹和七殿下成亲这一条路了?我自有办法,让他主动跟我们合作。”
他的话说一半、藏一半。
“二爷,您只需要设法让七殿下对皇上心存怨愤,让他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并未真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去疼爱,而是处处有自己的考虑。七殿下在爱而不得的情况下,再听进去一些煽动/情绪的话,对今上抱怨加深才是我们最想看到的局面。唯有让他们兄弟反目,七殿下意识到夺.权夺势的重要性,大业才能成就。”
梁二爷唉声叹气,心道他看七殿下成日里只想着吃喝玩乐,可没有什么明显的上进心。
一个生在蜜罐里的孩子,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哪里知道去争去抢呢,他只会安于现状罢了。
十多天后,孙诀的灵柩果然被一支精挑细选的人马护送回到京城。
而这期间,朝廷官员和百姓都已经听闻了相关的事情。
一时间震惊朝野,民间同样动荡。
可以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但凡是有良心的人,都知道孙诀对于安盛做出了怎么样不可估量的贡献。
这位老将军戎马大半生,将自己全部的人生机会都奉献在了西北,奉献在了保家卫国这件事上。BIqupai.c0m
曾经赫赫有名的西北王,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却死在了军中败类的手上。
偏偏下了毒手的人到底是谁,至今没有查到结果,大家如何能不恨。
灵柩自主城门缓缓进入京城,却早有百姓听到消息,自发地围在了两边等候着。
一见到黑沉沉的棺木被推着进来,边上的人群中发出了压抑的哭泣声。
刚开始这哭声还是强忍着的,到后来不少孩子听说后嚎啕大哭,大人们也控制不住情绪,纷纷哭出了声。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跪拜老将军!”
于是,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给孙诀行了一个等同皇室的叩拜大礼。
但凡是看到这一幕景象的人,没有不伤心的。
慕容浔亲自出宫来接。
他和慕容霁、赵轻丹等人都穿着一袭素衣,面色凝重地等候在宫城外。
远远地看到队伍靠近,慕容霁的脸上一片肃杀,目光冷得吓人。
赵轻丹忧心地看着他,这么多天以来,慕容霁都没有胃口,休息地很不踏实。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情绪也很难平复。
那些能安慰到别人和自己的话,谁都会说,谁都懂其间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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