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做法,真的太骇人听闻了。我,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做过类似的事情,难道你以前替别人也开颅了吗,成功了吗?”
听到慕容敛的问题,赵轻丹摇了摇头:“抱歉,我同样没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我陆陆续续地在一些医书上面,读到过相应的内容。其实这类做法,在战场上有时候会用到。有时候一些人颅内大出血,不及时抢救的话就会丧失性命,一些随军的大夫就放手一搏,给他们颅骨穿孔,帮助疏通。”
光是听到“颅骨穿孔”这几个字,慕容敛就毛骨悚然了。
“你的意思是,要在我母妃的颅骨上打孔吗,这太离谱了,之后要怎么恢复?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太吓人了。”
赵轻丹无语地睨了他一眼:“我只是说前人的做法,并没有说我会完全按照他们的方式去处理。不同人的情况不一样,也有人是设法将颅骨给撬开,治疗之后再装回去……”
“不要说了!你哪里是要救她,分明是要害她吧!”
“老七,你要知道,如果我想保守治疗,现在只需要开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给你,让你每天给怡太妃熬了喝就好了,这对你来说也许还是个心理安慰,与我而言也没有半点风险,我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的事情,成了就是成了,万一不成,她出了任何问题,你们大概都要算在我的头上,还说我害死了她,我本就不该蹚这趟浑水的。”
慕容敛听到她这么说,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驳。
“是不是这个道理?一般人遇到怡太妃的情况,都是避之不及。不管是外面医术高明些的大夫,还是宫里的太医们,都只会跟你说顺其自然,且看后续。要是他们不知道有开颅这一说法,就另当别论。可要是知道还闭口不提,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不愿意沾染是非,平白惹祸上身。”
忠言逆耳,赵轻丹其实知道,这番话说得再推心置腹,慕容敛也未必听得进去。
只是她不可能替这孩子做决断,唯有他下定决心,她才能去推进之后的治疗方案。
“那、那你有十足的把握吗!会不会失手,失手的话,我母妃会有什么危险吗?”
赵轻丹实话实话:“我大概有三到四成的把握吧。只能说,我会尽全力去手术,可要是失败了,也只能认命。失败的话,要么她还是老样子,要么,就是她会因此送命。”
“才三四成!”慕容敛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这般没用,既然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怎么好意思提出来的?”
赵轻丹忍了好一会儿,都没忍住翻了几个白眼。
“你以为我是神仙吗,就算是神仙,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也没有十足把握啊。我又没有实际操作过,只是用书上所学想试一试。而生死有命,所有的治疗都有风险的,你想要一帆风顺,哪有那么容易。”
慕容敛气呼呼地看着她,赵轻丹又替怡太妃做了一次针灸,她痉挛的情况暂且平复了下来。
临走的时候,她再次提醒:“这件事情,你好生想一想吧。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后悔跟你说出这个主意,显得我里外不是人。只是但凡有一丝让她康复的可能,我都愿意去尝试。却又担心万一出了纰漏,结果不尽如人意,惹得你憎恨我。总之,可能的结局我已经告知你了,老七,你好歹立府封王了,再不能做天真烂漫的孩童了,对你母妃的事,你自行主张吧。”新
说完,赵轻丹就告辞离开。
直到她走了,慕容敛都没回过神来。
怡太妃方才经过一番折腾,这会儿嘴角还留着口水。
她平日里干净高傲的一个人,正常的时候是决计不会有这般神态的。
只是因为重创,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连伺候的下人,私下都有所抱怨,这些慕容敛并非不知道,也并非不生气。
但生气又如何呢,处置了一些嘴碎的人,他们内心的想法他也没法去更改。
连他自己都很多时候格外迷茫,不知母妃这般活着,是不是如她所愿的那样。
从宽王府回来,赵轻丹也有些困惑。
她当时脱口而出可以做开颅,但又不知道这个提议是否是对的。
慕容霁一回到王府里,就看到她托着腮帮子在想事情,甚至连他到了院子里都没在意。
“在干嘛?”
他从身后环抱住赵轻丹:“看你一副愁容,莫非遇到了什么麻烦。与其一个人在这里想,不如告诉我,让我帮你解决。”
赵轻丹哼哼了两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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