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人这么说,慕容霁警惕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从好一段时间之前开始,就有人在大量收购柴米油盐这类生活的必需物资了。商人们尽数都抛出去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不对吗?”
这人摇了摇头:“商人嘛,有钱就挣,谁会觉得买卖行为有何不妥呢。但等到城镇里的粮食突然变少了,且不是一家,是家家户户的粮商都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粮食的价钱日日攀涨,而粮食却少了一大半,只好越卖越贵,越来越贵,渐渐地普通百姓吃饭都成了问题。”
慕容霁和赵轻丹对视了一眼,他又随即问:“那朝廷呢,当地的地方官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情况吗,之后是怎么处理的。”
“朝廷官员倒也不能说没有作为,而是等他们想要有作为的时候,已经不大来得及了。前头粮食被大批采买的时候,动静其实并没有很大。也不知道买走了粮食的是什么人,明明收购量巨大,整体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的,未见有很大的动作,以至于市面上不少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官府的人哪能时时刻刻地盯着粮食呢,直到物价飞升的时候,朝廷才想着出手调控这一切。可调控也要有条件的,没有米粮,再怎么调控都是一纸空文。当地的官员设法去附近的城池吸引粮商过来做生意,可让人更头疼的是,附近这一圈似乎都有类似的情况。大家都感到稀缺的时候,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
慕容霁听到这里不由大惊。
“是什么时候的事?”
“收购米粮应该是一个多月前就开始了,不过米价飞升是这小半个月才有的。”
算一算日子,他们那个时候已经从京城出来了。
就算当地的官府想要联络朝廷,给京城送信,那等到消息传到宫里去,他们一行人也离开京城了。
而且这样的消息还是在官员没有私心,愿意坦诚向朝廷汇报的情况下才发生的。
倘若有谁不敢担责,生怕上头问罪,延迟上报……一旦耽误了下来,则每天都会饿殍遍地,后果不堪设想。
赵轻丹听到这话也心里震动。
如此一来,他们推演的就没有半分错处。
有人暗地里在筹备着发动战争,所以才会在战前大量地储备粮食。
到那个时候,战场就会在西北一带。
偏偏有人从中原收购了粮食,不论西北军会是什么样的立场,哪怕有援军从别处赶过来,都不一定有充分的粮食供给。
甚至百姓没有吃的,也会跟着乱起来。
万一造成暴动,又会形成新的地方势力……
恶性循环下去,则会朝纲不稳,江山动荡。
因为一桌子的人心事重重,大家吃饭也都没胃口了。
客栈的外面的帘子被人揭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紧接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哆哆嗦嗦地站在门边。
老板生怕惊扰了客人,上前不客气地轰走他们:“干什么的,滚滚滚,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
那几个人可怜巴巴地看向屋子里的客人:“哪位好心人能不能给我们赏一口剩饭吃,我们真的太饿了,快要饿死了。”
“没有剩饭,到别的地方要去!我再说一遍,赶紧给我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求求老爷夫人们,给口饭吃吧,孩子真的不行了。我们买不起米了,孩子已经两天没吃一点能充饥的东西了。”
饭桌前,慕容信拉了拉赵轻丹的袖子:“母妃,他们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可怜。”
她向外望去的时候,刚好跟这个女人身后的一个小男孩儿对上了眼睛。
赵轻丹看过去,心里涌起巨大的怜悯。
这个孩子,明明跟她的阿信也差不多大啊。
“老板,我们吃饱了,不过还剩了一些饭菜,都给他们吧。”
阿信跟着喊了起来:“让他们进来吃吧!外面很冷的。”
老板顿时为难了起来:“这,这些都是乞丐,脏兮兮的,要是进来了,其他客人会不高兴的。”
门外的人立马说:“我们不用进来的!我们可以用自己的碗把饭菜装走,谢谢好心人,谢谢你们。”
女人带着孩子快步跑了进来,一股脑儿将桌上的东西都给倒进了他们的饭碗里。
那个孩子瘦得脸颊都凹陷下去了,却能看出来有一双圆润水灵的眼睛。
阿信静静地看了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去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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