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离他这样近。
房子是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但里面的布局既干净又整洁,比起外面走道上的昏暗,客厅里阳光充沛。而且迎面就是一大块落地玻璃,此刻天边正燃着几朵火烧云,景色居然出奇地好。
其实闻清是有些意外的,她没想到廖敬清会住在这种地方,他似乎永远出乎她预料之外。
闻清站在窗口看了会儿外面的风景,直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喝水。”
两人此时的立场其实有些尴尬,但廖敬清没有半点不自在,他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做出一副认真交谈的样子。
闻清也慢慢地踱了过去。
两人彼此注视着。闻清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说:“我有些话想问你。”
“随意。”
闻清淡笑道:“希望你给出答案的时候也能这么干脆。”
廖敬清没接话,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长得好,眼睛更像是深不可测,被他如此专注地盯着,闻清有短暂的不适。
她移了移目光,“你弟弟呢?”
“不知道。”廖敬清说,“我也很久没见过他。”
闻清不知道这话可信不可信,但她还是接着问:“他和我爸的事有关系吗?”
廖敬清还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面对闻清怀疑的视线,他淡然解释:“他的事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清楚。”
闻清没有发表意见,“他和唐娜还有来往吗?”
廖敬清刚想开口,闻清打断他,“不许回答说不知道。”
看着她因为佯怒而鼓起的腮帮,廖敬清嘴唇弯了弯,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的确不知道。”
闻清开始怀疑这人的诚意了,“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
“你不信,不如去周围打听下,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拆穿。我们兄弟俩关系很糟糕。”
两人一问一答间,他自始至终都泰然自若,甚至可以说镇定老练。闻清将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尽收眼底,微微笑了笑,“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爸的事?刚才我问你你弟弟和他的事有没有关系,你马上就回答了,而不是带有疑问。”
“清姐,你把我当犯人在审吗?”廖敬清俯身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这种事,随便听听护士议论就知道了。”
“所以你特别关照我爸,又是因为什么?”
这下廖敬清露出点疑惑的样子了,他深深看着她问,“有吗?”随即又点头,“就算有,应该也是因为你。”
闻清:“……”
廖敬清睨着她不自觉瞠大的眼眸,轻声说:“有个这么不省心的女儿,闻先生的病情多不稳定。我当然要‘特别’操心才行。”
闻清看着他眉目间露出的狡黠,忽然有点明白自己心里那不安分的情愫究竟是什么了。或许她正是很享受这种两人间的博弈,每次和廖敬清交锋,总给她一种充满征服欲的感觉。
闻清渐渐露出点笑,点点头,也学他的样子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由衷地赞了一句,“味道不错。”
“谢谢。”
***
交谈结束,闻清把杯子放下之后,廖敬清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样子就差将“送客”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闻清如他所愿地站起身,两人一路走到了门口,然后她忽然转过身。
廖敬清和她的距离再次挨得很近,险些就撞到了一起。
他个子很高,这里又灯光明亮,微微垂眼就能看到她高挺的鼻梁和粉嫩的唇。她看着他张了张嘴,“其实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一直没恋爱?”
廖敬清极少会想不该想的东西,可这一刻,他脑海中居然一闪而过那晚她喝醉后的画面,还有她主动贴近自己时,那双唇上粉嫩的颜色。
他的神色瞬间变得疏离,“你之前已经问过最后一个问题了。”
“好吧。”闻清无奈地耸了耸肩,“那我告辞了。”
廖敬清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伸手将门打开,然而电光火石之间,闻清忽然又再度停了脚步。他根本没料到她会来这招,身体因为惯性已经来不及刹住,于是两人这次终于毫无预兆地撞到了一起,严丝合缝地。
这女人个子娇小,上次在火车上他也亲“眼”目睹过她某个部位的尺寸,可眼下两人突兀地贴合在一起之后,他感受到了意外的柔软和温暖。廖敬清握在门锁把手上的指节倏地紧了紧,额头上的青筋也狠狠一跳。
他低斥道:“你做什么?”
闻清一脸无辜地说:“我……手机忘桌上了。”
廖敬清:“……”